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泛起的水珠飄散一層薄霧籠罩著大地,遙望天邊,翻出莫名之美。這場雨,已經持續很久
一名青衣少年默默的跪在古樹之下,漫無天際的荷塘,雨霧夾雜著些許荷香,不斷的衝刷著少年的臉龐。
少年仿佛好無所覺,俊美的臉龐充滿了憔悴,依舊站在那,遙望天際,仿佛要將天地看穿。
雨,依舊下著。
少年本名江誠,原是江州大戶江家長孫。從出生就肩負起了振興家族的擔子。而小江誠也是天生聰慧,六歲那年,小成被江州有名的洛安大學士看中,欲收為徒,江家本來不舍,但其父江誌確認為小江誠在家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倒不如跟著洛安。而小江誠也表現出過人的聰慧與勤奮,轉瞬,十年間,他飽讀詩書,跟著洛安遊覽名山大川,拜訪奇人軼事;江誠的才學也得到了大江南北許多文人大家的認可,師徒兩人的感情更是日漸深厚。然而轉眼間,小江誠就要滿十六了,是到了出師返家的年齡。縱然心裏再是不舍,洛安也是要送其回家。
然而,在江誠跟著洛安在回江州城的路上,不幸遇到劫匪,洛安為了保護江誠,身受重傷,幸好幾個劫匪也不是特別凶狠之輩,隻搶了師徒倆的銀兩盤纏,並沒有怎麼理睬江誠和洛安。江誠撿回了一條命,洛安卻因傷勢過重,終於在距離江州城不遠的平湖鎮上,帶著欣慰與遺憾,撒手歸天。江誠悲痛欲絕,葬洛安於平湖畔古樹之下。長跪於墳前。
“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你這麼一個學生。隻可惜,我看不到你考取功名的那一天了。不要為我傷心,你應該更好的活下去”江誠想著老師臨死前的話,更是傷心欲絕。
江誠就這樣跪著,臉上掛滿了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雨,依舊下著。
“老師,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活下去,也會,為您報仇!”當江誠說到報仇兩個字的時候,不禁握緊了雙手。
雨終於停了。雨後的平湖顯得更加美麗,陣陣微風吹落了荷葉上的露珠,雨後的太陽更是暖暖的照著大地,平湖之上一片祥和之像。縱然如此,此時的江誠也是沒心情去欣賞景色。所有的銀兩都被劫匪拿走,而他卻兩天沒有吃飯,本來傷心過度到無所覺,此時準備起身,發現雙腿失去知覺,剛剛費力掙紮站起來,卻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這一覺,江誠覺得自己睡的特別舒服,夢到自己小時候,夢到三歲那年不小心摔倒地上,母親對自己的疼惜,夢到小時候,小自己兩歲妹妹看到自己崇拜的眼神,夢到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懼怕,夢到自己離家時家人的不舍,夢到….
突然,他夢到有一群餓狼在追著自己,他跑啊跑,眼看就要被狼咬到,自己的老師關鍵時刻救了自己….
“啊!!”江誠一聲驚吼,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躺在誰家,仔細打量一下,屋裏並沒有人,房間不大,卻很幹淨,自己身上的書衫也被換成了幹淨的布衣。
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推門而入,看到江誠在那坐著,先是一愣,不由歡喜跑出去:“爹,爹,你過來看啊!快過來呀,大哥哥他醒啦!”
沒多久,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皮膚黝黑,但身體看上去還算壯實。剛剛跑出去的小女孩正躲在這人身後,露出半個臉,正朝江誠的方向做著鬼臉。
江誠急忙起身下床,向中年人拜謝到:“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那位中年人上前攙扶起江誠:“不用客氣,救命之恩算不上,我隻是去打漁的路上看你昏倒在湖畔,順路把你帶回家裏。你這一昏,都快睡了一天。哦,我叫趙普,如不嫌棄,我虛長你幾歲,你就叫我趙大哥吧。”
江誠再次躬身鞠禮:“在下江誠,見過趙大哥“
趙普攙起江誠:“哪來那麼多禮數,你趙大哥是個粗人,不懂這些。不知小兄弟為何會昏倒在湖畔。”
江誠默默的走到床邊,看著那滿湖的荷葉,說出了自己老師為就自己而被山賊所殺的經過,不由的又是淚流滿麵。
“哎,真是抱歉,又讓你想到傷心事了。不過那白山的山賊猖獗了很長時間了、官府幾次圍剿無果,也就不再管此事,一般客商都不敢從此路過。哎,”趙普神色一黯,但很快又消失了
“官府圍剿?難道沒有上報麼?”
“哎,報?據說山賊買通了朝廷的人,報有何用!白山劫匪千餘之眾,剿滅要用多少人啊。更何況這年頭,官匪勾結,哪有那麼簡單說剿就剿的,最終苦的還不是咱們這些老百姓麼“趙普感慨說道。“據說前任知府大人,率領三百府兵,又募集了好幾百自願去圍剿山賊的青壯年,發兵前去圍剿,結果因為地形不熟,中了埋伏,最終命喪於此,從此在無人敢過問白山山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