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單薄避開,正瞧見李田投來的怨毒目光,又縮回去讓納音藍藍掐到,小聲問:“什麼情況?”
納音藍藍看一眼海麵,道:“可能有海獸吧。”
孫單薄淚奔,自己好像結了一個情敵,嗯,從剛才的目光看,應該是死敵了,而當事人還沒有意識到,或者知道但是不以為意。這種事情明顯是上訴無門,上前走到護欄前。突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出現在水麵上。
他的雙腳沒入水中,水浪卷著他的腳踝,水波蕩漾,他卻巋然不動,凝視著腳下的一片海。
孫單薄瞳孔收縮一下,看著李藍珠的背影,想起來一個人,他的師父陳皮,大多時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當他們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不經意流露出的氣勢都足以讓人恐懼。
船上沒有一個人說話,都靜靜看著如履平地站在水中的這個男人。
孫單薄左右看看,將心中的驚疑咽下,低著頭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能站在水中,他重新將目光投到水裏,漸漸的他的目光好像觸入其中,看到兩隻腳穩穩的立在水中,十個腳趾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韻律扭動,足下的水卷起一個個小的水卷。
李藍珠突兀的彎下腰,兩手一錯,提出來一個東西,他雙手極快的打了一個結,一躍翻身回到船上。
孫單薄定睛看去,見這水中物外形像是一條蛇,不過比常見的陸上的蛇短些,胖些,兩邊還有鰭狀物,奇道:“這是什麼?”
“這是腹魚,一種喜歡吃肉的魚,它的眼珠子能明目,它的鰭對你有點好處。”李田拿到手中,向他走了兩步。那條魚兩隻眼瞪得老大,好像正看著孫單薄,它身上成灰黑色,身上光滑的像泥鰍。
“還不殺死…”一旁的納音藍藍話音未落,打結的腹魚彈簧一樣撐開掙脫他的手滑落在地,球一樣彈向正對的孫單薄。
“小心。”李田大驚失色,身形一撲抓向魚尾。
腹魚在半空中張開鋸齒狀的牙齒,擺尾的一刹已經殺到孫單薄頸部,這本就是它賴以生存的本領。
孫單薄極力閃避,但好像要避不開了,這時有一隻腳踹在他的鞋底,腹魚從他頭頂越過落入海中。
李田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三步並作兩步走來,拉起地上的孫單薄,又急又關切道:“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點動手…”
孫單薄仰著臉看著陰影中的那一張臉,臉上的急切如此赤誠,笑笑:“還好腳下比較滑,沒大礙。”轉頭摸摸地上的水,還是剛才納音藍藍澆下的。納音藍藍和李藍珠責怪了李田幾句,魯向伸手把他拉起,極為緩慢的搖了搖頭,孫單薄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臂,示意自己明白,可能李田都沒有覺察,他拉孫單薄的時候手都有些抖,孫單薄知道絕不會是害怕自己受傷,而是另一種極致。
“隻是些沒有價值的腹魚,開船吧。”
等船板上的人走空了,魯向道:“單薄,你很江湖啊,這麼快就有仇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