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菡回頭,什麼都沒看到,再看腳下,果然已經沒了孫單薄的身影。李田深知日久生變的道理,在她扭頭的一瞬間,已經將孫單薄扔下船。
李碧菡急道:“你騙我,你怎麼敢殺了他?……明天堂主發現他不見了,怎麼辦?”
李田笑笑,道:“派人找啊,不是還有他那個隨從嗎?給他條船,讓他找。”
“那豈不是得罪了孫家?”
李田臉上一變,冷道:“他們要是不長眼,就幫馮家滅了吧。”伸手去拉她,道:“今天讓你受委屈了,走吧,別讓人看見。”
李碧菡一甩手,怒視了他一眼,氣衝衝的走了。
李田見她走得急,腳步卻不重,放下心來,趴在護欄上向下看,滔滔海浪哪裏還有半個人影,露出笑容,自語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過,看上去不像不是很害怕啊。”又搖了搖頭,哼道:“不害怕就能不死麼?”
海麵在他眼中急速迫近,砸入水中一刻,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等反應過來,朝著海底吐出一口氣,一圈無形音波出口。他必須在沉入深海之前召喚來海龜,換氣不是問題,但是水越深壓力越大,雖然現在他的根骨比常人強壯的多,但畢竟沒有練到五髒六腑。至於李田,如果我可以生還,從此你多了一個陰魂不散的死仇。
下潛大概六十米左右的樣子,終於看見了一隻海龜遊來,他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得救了。海龜沒有牙,要是讓它幫忙解開繩索,估計雙手都得搭進去,海龜遠遠的跟著大船,他則用龜殼邊緣慢慢磨繩索。
這樣一走就是兩日。
兩日後,天色接近拂曉,一隻漁船停泊在岸邊,幾個漁夫拖著漁網上了岸,三兩個中年婦人在岸上等著出海歸來的丈夫。
最後從漁船上下來的是一個少年,他恣意的站著,看不出有一絲疲倦,衣著雖然有些破爛還滴著水,但還是看得出是上好的綢緞。
“那是誰家的小娃,怎麼從咱們船裏出來?”一個婦人迎上來,問著自己的丈夫,也是這隻漁船的主人。
“在海上遇到的,抱著一塊船板,他自己說是遇到風暴了,不過別看他年紀小,有一把好力氣。”漢子讚道,朝少年找找手,喚他過去,道:“這是件幹衣,你穿了吧。”漢子拿的是婦人給自己準備的幹淨衣裳。
少年笑笑,接了,找了個背地兒,換了衣服,將綢緞衣服給了婦人,道:“這衣服上的飾物還值幾個錢,多謝這位大哥搭救,就此別過。”說罷,揚長去了,也不理會身後的呼喚聲。
這少年自然就是孫單薄了,那海龜比大船不慢,臨近陸地,海中漂浮的東西也多了些,他撈著一塊木板,後見了漁船,放了老龜,大聲呼救,被漁民救了起來。這時和漁民分開了,自顧自朝大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