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天,總是幹燥過多,卻總會有些許雨水落下。
小雨過後,大地重生,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小蝦,嗅著泥土的清香,勾起嘴角,精神氣爽的睜開雙眼,跑出屋門,迎接著世間的第一縷陽光。這是他從小一直有的習慣,爺爺總是那般的起早摸黑……
一瞬間,小蝦的腦海再次浮現那夜,那人,那場景,心中的愉悅不再,有的隻有無盡的怒氣。
嚴骨大大咧咧地向小蝦打招呼,不時的舞弄著拳腳,帶動流風,很有一武者之風。
小蝦隻是點頭示意,然後就再次鑽進了黑乎乎的茅草屋中,沉寂在潮濕空氣中……
他第一次如此這般害怕見到光。那柔而刺眼,溫暖而尖銳的光,仿佛刺透了他的身體,刺進他的心,刺穿了他真個人,赤裸裸的,沒有絲毫遮隱,不盡的挑起那份心酸。
“哎,怎麼又回去了?出來陪姐姐我練下功!哎……”嚴骨再外麵叫喊了幾聲,然後就被一個厚重的聲音給製止了。
“開飯咯喂!”許久之後,一個粗曠的聲音哄了出來,傳遍整個大曠野。
三人圍一小圓木板,圓板之上,僅有兩個形狀橢圓的瓷盤,原本就小的瓷盤之上,僅有幾塊肉末和零星幾根草菜莖。
每個人都端著一個大碗,碗中皆為清水,零星可以有幾粒穀粒,每個人都是夾了根草菜就大喝著粥!
男子一口而下,立即放下碗筷,對女孩說:“小骨,你給那小子送點吃的過去!”
女孩一下子應了聲,眉開眼笑,她一直都希望有個弟弟,現在終於有了,就要好好嗬護,疼愛,可是家裏情況,她自己也自知,母親怒聲連連,父親雖不說,可也會因此而壓力劇增。
女孩跑了去,拿來一個大碗,不住的夾著肉末,不過眼見夾了一半的時候,嚴骨看了看婦女,見到婦女在仰頭喝粥,翛然,多夾了幾粒,在貼上幾根草菜,迅速將肉末遮掩。
嚴骨咧嘴,再去勺了碗粥,回來準備將菜於粥送往小蝦,隻見青青草菜之上,多了許多肉末,雖然還是零零散散,可這已是全部的肉了……
女孩翹著嘴角,注視著婦女,那婦女已在收拾桌麵,口裏還在不住的抱怨著:明天就準備吃素吧!
嚴骨心裏很是高興,因為母親雖怪罪她撿回這個弟弟,雖口裏說著狠話,可是心裏已經默許了。
“小蝦,吃飯咯!”女孩拍著還裹在被子中的小蝦。
小蝦隻是機械的爬起,說了聲謝謝,就狼吞虎咽的將那碗粥喝下,而那肉,草卻絲毫未動,就再次鑽進了被窩之中……
嚴骨輕輕的拿著碗,注視著顫抖的被窩,心裏揪了揪,就出去了。或許少年是因為母親的話語,或許少年不想拖累她家……
少年,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才露出小腦袋,兩行淚花滑下……
***
北方直向東,一把大刀不住的直逃,背後跟一群黑色的蒼鷹。
陣陣陰風,在背後呼嘯,幾隻魔獸般的眼睛緊盯著他。
霸刀不再逃離,九天之上,落於巨峰之頂,回首一顧,目光再次堅毅,手中幻化著小飛刀,一下遁入地底。
一字排開,頓時不再飛越,一掠而下,七個黑袍鐵騎嘻哈麵具的黑衣人停留在虛空之上,霹靂環形,皆手執長牟,麵容惡煞。
嘻哈七怪,閃電飛陣,王家三大王法。
霸刀白衣飛飄,心裏低落至極點。這就是大姐對他的最大的幫助嗎?怪不得,原來有了更大的依靠,王家已經不再需要他,已經可以靠一己之力屹立了。原來之前的事都是真的,他還是被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原來這麼多年的安生日子,都是別人的施舍,他霸刀居然需要別人的施舍才得以安生於世?
霸刀在發狂的笑,沒有緣由的揮毫著自己身上那少許靈力,無數的小刀沒有軌跡的揮舞,在虛空之中亂串,那盤束發髻不再,縷縷烏絲,隨風瞬漲,飛流直下,觸腰接地,蔓延而下,瞬間白發。
黑衣見此狀,直揮矛而上,七人齊動,劃過天際,如一把彎鉤,橫掃而過勢不可擋。
霸刀沒有理會,笑聲回蕩於天地間,白發縷縷滾動,雙眼布滿血絲。他在嘲笑自己的無知,嘲笑自己的交友不趁,不懼慧眼,在笑自己的盲目,沒有將惡徒血染刀口,讓兄弟蒙冤這麼多年,自己情何以堪?可又笑天地造化弄人,為何有如此惡毒的姐姐,為何血水之情,在權利與利益麵前,竟如此的碎弱?
彎鉤橫過,七大黑衣人劃過。霸刀胸口一條大裂痕,而就在霎那,黑衣人再次組成法陣,幻化一大鐮刀,再次劃過,背部一條露骨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