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飛舞,玲瓏剔透的葫蘆裏,楚碧璿飛快的飄了進來。
葫蘆空間狹小,她飛落時,幾乎便靠在了我的身邊。
“是你!”楚碧璿眨了眨眼,看了看迷蒙的四周,隨即慢慢的坐了下來。
“你還好麼,呃,外麵很安全,李師兄要帶我們出去了……”她似乎很想說話,不過蒼白的臉上透露著絲絲驚慌,話到一半,便又不了了之。
淩遙淡淡的看著她,再次這般相近的在一起,鼻息間盡是她散發出寒梅般淡淡的幽香,心底忽然感到一片寧靜。或許,一向是孤獨的他,在此時盡是跌宕起伏的環境裏,第一次感覺到平和。
見淩遙依舊是暗淡的坐著,毫無心思理會自己,她心緒散發出一陣波瀾。自己在希夷山好歹也是別人眾星捧月的對象,自小在師父師姐手裏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想今日竟會遇到這樣的木訥少年,竟然對自己不理不睬。
忽然,天光一亮,四周的幽暗在兩人的淡漠裏一掃而空,此時已經是李傲辰禦劍飛出了那幽深的山洞。淡淡月光傳來,萬裏寂空,薄雲淡月似水溶溶,讓人心境陰霾一掃而空。
少年淩遙忽然站了起來,目光環顧著半空之下的雲招山,眉目間閃現絲絲激動神色。
楚碧璿見他站了起來,仰頭觀望下,他小臉上似乎油然而生出一股淡淡的傲氣,清秀的外表下散發著一死睥睨蒼生的豪情,心中一動,正想到什麼,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看萬裏碧空下,周遭山林火光點點,皺眉下暗知是魔道妖人,心中不由得重重一窒。
如此多的妖魔鬼怪,不知道此次是否能突出重圍,一舉逃出生天,心中本來不信佛的她,卻也不由得小聲嘀咕起佛門菩薩保佑起來。
淩遙頗為玩味的看了看她,或許他可不知道,楚碧璿是希夷山弟子,道教理念更深,沒想到凶險時刻,居然釋家怎樣口吐不窮,若是被同門知道,必定啼笑皆非。佛門尋常祈福話語,淩遙即便是獨自生活的平凡少年,可在自己生活的四周,無論男女老幼祈福蒼天保佑都是佛門,而希夷山這等道家名山,眾人隻道他們是仙法高妙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道門,心中隻有敬畏,倒少有人信奉他們。
楚碧璿小聲念叨著菩薩保佑,見到淩遙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疑惑一陣下大眼瞪了他一眼,心中似乎閃現出一陣迷離,隨即也站了起來。
她身材高挑,雖然年紀尚小,一站起來,竟是高了淩遙一個頭不止。他倆從未如此相近的站在一起,先前落進葫蘆也是端坐其中,不想此時一站,一股氣勢在楚碧璿心中勃發。看著矮著自己些許的他有點訝異,當下道:“呃,你笑什麼”。
見淩遙又是不想回答,心中微微有些薄怒,哼了一聲,賭氣不想理會他,可便在此時,他們本能的感到一陣急速的下墜,接著透過葫蘆剔透的玉壁可以看到周遭忽然一紅,李傲辰四周的魔道妖人鮮血激射間,他手中翠碧仙劍早已如猛龍出海,劍鋒氣浪所及之處血色迷離,斷肢殘骸紛紛不絕飛起。
楚碧璿臉色又是一陣蒼白,雖然正道名門修真,以天下蒼生正道為己任,可如此慘烈的修羅場,如不是身經百戰,想必即使心性再怎麼沉穩平和,也難以抵擋陣陣的惡感襲來。小臉一白,汗水連連,楚碧璿隻覺渾身乏力,漸漸以為自己不支時,卻睥見淩遙依舊不動聲色,無神的看著外麵景象。當下心中暗道:楚碧璿啊楚碧璿,你堂堂名門修真,卻連一個尋常的鄉野少年也比不過麼。
當下往淩遙身前一站,勉強道:“你小心點,妖魔人多勢眾,待會若有閃失,我會全力保護你的”。
看了看她的玲瓏嬌軀,淩遙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又說不出聲來,心中一陣暖流洋溢。可在這注視之下,她紫裳猛的一陣晃蕩,整個人忽然間站立不穩起來。
楚碧璿正要強撐著讓心情平定下來,可身體忽然一寒,全身一個激靈,髒腑之間慢慢的冰冷下來,還為有所準備,倏然間便已難以動彈,心中慌張道:這病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生在這個時候,正要拿出荒魂玉魄,心中惡感漸盛,無力支撐下軟倒在地。
迷迷糊糊間,身體的惡寒緩緩的襲便全身,她耳邊似乎又響起師父不知道多少遍的叮囑起來:“碧璿,你天資過人,身體所屬又是難得一見的陰陽同體,水火雙真,若修習得宜,乾坤陰陽皆可為你所化,大衍天地之靈更是唯你所趨,隻要潛心修行,得道成仙不過白駒過隙的光陰。隻是你年幼時體質虛弱,常年身處冰寒之地,造成你陰盛陽衰,極陰寒氣吞噬體內真靈之火,經久成疾。若想克製病體,這枚荒魂玉魄乃是我真玄道諸位師尊化羽後的純陽荒魂所化,其所含的純陽真元乃是幾世師尊功法精華,,若是病發,若運力激蕩玉魄裏的純陽真元,必定能抑製寒氣侵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