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瘋狂的叫聲顯然是遇到了獵物,難道又有人遇害?薑華拎著螺絲杆往聲源處奔去。拐過一道殘牆,就看到了一輛黑色越野車,車門已經開了,車內無人,但有三隻老鼠。
這三隻老鼠正試圖往車門上爬。車門玻璃已經碎了,車門窗上站著一個六十來歲身上裹著塑料袋的男人,這人正試圖往車頂上爬。
薑華一出現這人就看到了,遠遠地高聲呼喊:“不要過來,有老鼠!”
薑華握了握手中的鐵棍,拖著衝了上去。
這三隻老鼠發現了新目標,瘋一樣從車上跳下來,爭先恐後地朝薑華衝來。
見薑華非但沒走反而過來了,那車門上的老男人眼中湧出一層悲傷。又一條年輕的生命要摻死在這裏了。
在他的呼喊聲中薑華越奔越快,待到將近未近之時,拖在背後的鐵棍突然高爾夫球杆一樣掃出去,頭前那隻老鼠首當其衝被掃飛!
接著,薑華借著奔跑的衝力,一個足球飛射踢中了迎麵撲來的第二隻老鼠。這老鼠‘吱’地慘叫一聲也飛出去。
這時候第三隻老鼠到了,猛地跳起來撲向薑華麵門,薑華眼神閃出一絲獰色,不閃不避,伸手迎上去抓住了它,然後一手抓著身體,一手抓著腦袋,‘嘎巴’一聲,硬生生扯斷了它的頸骨。
至於那兩隻老鼠,一隻被鐵棍掃死,一隻被踢得半死。
三隻瘋狂可怕的老鼠眨眼解決,這讓那車窗上的老男人驚詫又慰藉。
薑華扛著鐵棍來到車下,仰頭看著對方道:“大爺,沒事了,下來吧。”
對方這才從車窗上下來,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車門當時也不知怎麼爬上去的,現在想下來還真不太容易。薑華把車門推上,對方這才跳到了座椅上。
薑華決定今夜就在這車裏睡了。
看他爬上車來,老者伸手拉了一把:“小夥子行,手腳挺利索,當兵的吧?”
“大爺你看出來了?”
“當然看出來了,你小子有一股子決然與狠勁。這股勁,也隻有摸過槍的人才有。大爺我也當過兵,一眼就看出來了。”
夕陽西落,灰蒙蒙的暮色籠罩大地,一切都變得淒涼。
薑華把車門帶死,看了看這破碎的窗戶,老鼠能防,來隻貓那就沒辦法了。
現在還是先找點東西吃,盯著眼前一個車載冰箱道:“大爺,這不是你的車吧?”
“不是,我是被老鼠追過來的。”
薑華點點頭,打開車載冰箱往裏一看什麼也沒有,又拉開儲物箱翻了翻,隻有一盒煙一個打火機,一副手套,以及一些亂七八糟,沒有任何可吃的東西。
不過在後排座上找到了一塊鍋巴。
如獲至寶,砸碎了與對方分食。
通過交談得知,這大爺曾經是一名海軍,曾三次隨艦出訪六國,打擊海盜,互送各國船隻一百六十七艘,接受過多國首腦檢閱。這一切是他軍人生涯乃至生命中不可或缺,值得驕傲的一筆。
這次出來是找他的小女兒,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為了避免沉睡中被一隻貓跳進來咬死,兩個人一個睡在了儲物箱,一個睡在了冰箱裏。
薑華本想將腿腳手臂上的繃帶拆下來,讓血液重複回流舒服一下,但又怕夜裏遇到突發狀況,就這麼睡吧。
夜色愈加深沉,黑暗裏死一樣的寂靜,可事實上無盡的黑暗裏充滿了凶險與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