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下麵躲著一個女人,一個精赤一絲不掛的女人。
薑華趕緊移開目光,但緊接著目光又落回女人身上。這女人麵容驚恐,目瞪口張,已經死了,也許是嚇死的,或者還有什麼病,誰知道呢。
把這年輕女人的屍體拖出來,用手帕裹起來放到了座椅上。
接下來在儲物箱裏找到了一包剃須刀片,這刀片足夠鋒利,可以帶著。其它除了一本雜誌、一包汗巾紙、半包香煙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外,隻有一個五六厘米高葫蘆狀的小塑料瓶有點用。
薑華正愁帶個巨大的礦泉水瓶不方便,現在用這小葫蘆當水壺正好。
把礦泉水瓶中的水倒進小葫蘆,然後在小葫蘆中間係一根線做帶,這樣就徹底成了一個可以背在身上的行軍壺。
把瓜子封好口,用線繩行軍包一樣五花大綁,背在背後。
最後薑華看了那裹在屍布中的女人身上,用火機點燃了車內的雜誌、棉質座椅衣服等易燃物,然後離開。
火化女人,殺死那條食人蛇,避免再有人遇害。
隻能做到這些了。
帶著東西從陰暗的‘墳墓’爬出來,天空雖然雲集著厚重的塵埃一片昏黃,但心情立刻有所變化。
當陳千嬌看到滿載而歸的薑華,訝然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快嗎?有一個多小時了吧?薑華心說,如果是孫彩怡,一定會說:“薑華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進了洞,把洞口封死之後,薑華取下腰間的水壺給她:“快喝吧。”
陳千嬌接過水壺灌了幾大口,擦了一把小嘴:“你知道,我快要渴死了。明天還出去嗎?”
薑華不由看了她一眼,‘明天還出去嗎’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突兀?
陳千嬌似乎看出了薑華反應,補充道:“我是說如果你明天還出去的話,今天就得把這大鏟子磨出來,這樣的話明天出去就更加安全了。”
“哦,你說的沒錯。休息一會兒,今天下午我還要出去一趟。”這點水遠遠不夠,薑華要往西走,去看看那座跨湖大橋塌了沒有,這一路沒有水不行。
“你都帶回什麼來了,快讓我看看!哦,打火機?”
陳千嬌繞到薑華身後,先看到了打火機,接著又看到瓜子,立刻興奮得不得了:“瓜子!哈哈,太好了,你居然找到了瓜子!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吃糖吃的都吐酸水了,關鍵是隻剩兩顆糖了。”
到了‘大廳’裏,薑華扯開線繩把瓜子包從背上解下來,陳千嬌接過去興匆匆地打開了瓜子包,往裏一看:“咦?怎麼還有一包刀片?”
雙手搬出那一包未開封的刀片來,陳千嬌清明美目裏居然閃過一絲刀鋒一樣的寒芒。
她扔下刀片,伸手拿了一顆瓜子出來,要剝殼才發現瓜子殼居然烏龜殼一樣硬。
“來,我幫你。”薑華走過來。
“謝謝啦,不過不必,我可以的。”陳千嬌攥了攥小拳頭。
一個巨富的大小姐,本該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對人頤指氣使。即使落魄了,一時半會也是高高在上,嬌貴無比。
陳千嬌算是打破常規了。
這是個自食其力又很聰明的女人。
她把瓜子放在磚頭上橫立起來,再拿起一塊磚頭來一砸。
‘哢嚓!’一聲瓜子殼就裂開了,力度把握的異常好,裏麵的瓜子仁完好無損。
“真沒想到,一顆小小的瓜子居然要用砸的了,連倉鼠都不如了。”陳千嬌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