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待所內,我遇上了趙青陽和他帶來的一個新同事小林,於是我們攀談起來,得知他從專業後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偵破一件詭異的靈異事件,這不禁激起了我和趙青陽極大地興趣,於是我追問案件的詳情。
小林看到我和趙青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免有點緊張,趙青陽笑道:“當初在局裏讓你講講過去的故事,你都不願講,這次不會還這麼保留吧?”
小林擺擺手道:“不是的,你讓我回想一下,那件事發生在四五年前了,時間過去的比較長,我條重要的內容給你們講講吧!”
我們點頭同意,於是小林開始用他的語氣講述了一件他親身經曆的故事:
從部隊專業之後,通過關係,我的工作落實在了縣公安局,回村休假半個月後我就要到縣公安局刑警隊報到了,也就是說,我終於成為一名正式的刑警。
八歲的時候母親就給我算過命,算命瞎子說我命主貴,將來一定會“腳踩放屁蟲,手拿盒子炮”。你們聽不懂是吧?我們那兒太偏,說話土氣,至今還把摩托車叫放屁蟲,手槍叫盒子炮。
瞎子的話讓全村人相信不疑,因為瞎子除了給我算,還給二嬸算了一命。
二嬸的命被瞎子用一段打油詩表達出來:娘家給擔米,半路變成糠,一陣大風過,籮裏精光光。
二嬸娘家有錢,陪送頗多,無奈二叔是個酒鬼,一點錢都讓他喝了酒。這一算,等於把二叔喝酒敗家的事實全部抖摟出來,且生動形象,人家都覺神奇,除了二嬸因自己命苦一邊歎息流淚外,許多人都躍躍欲試,想把自己的命算一算。
這一算就讓八歲的我在村裏直起了腰杆,也就是說我這人將來不可小瞧。
大夥兒揣摩半天,認為我將來一準兒參軍,而且是要當偵察兵,因為部隊裏隻有偵察兵才騎“放屁蟲”,而手拿“盒子炮”至少是要當連長以上的軍官。
二叔是村長,於是,我八歲的時候就學著我二叔將手抄在背後胸脯筆挺地走路。吆五喝六的指揮一般小夥伴攻城掠地,那情形要比連長威武。
而我現在的職業是要做一名刑警。瞎子的話沒錯,腳踩放屁蟲,手拿盒子炮和連長一樣威風的刑警。
這在我們家族已經是一種至高的榮耀,我帶著這樣的榮耀回村裏小住半月,在這之前,我已經在縣公安局刑警隊實習半年,參與偵破了許多案子,感受到置身戰場一樣的緊張刺激。在破案現場,生命往往被演繹成另外的樣子,我盼望著假期結束,立即投入工作。
我回到村裏,二叔就找上我,說你可回來了,先把咱村裏的案子破一破。
“咱村有案子?咱村會有什麼案子?”
“咱村正鬧鬼呢。”
我不覺一笑。“二叔,你又喝多了吧,你把我當什麼了,侄子如今是響當當的公安局刑警,是回來給你捉鬼的?”
“鬼把你二嬸都嚇死了。”
“哪裏有鬼?”
“村口的那棵骷髏樹上鬧鬼呢。”
村口的骷髏樹我自然知道,那是我們村上傳了上千年的一棵銀杏樹,幾人合抱粗,早些年死了,樹幹中間都已枯爛,有許多洞窟,黑夜裏看那樹枝樹幹,就象骷髏一樣陰森可怖,村裏人都叫它骷髏樹。
“你說的是骷髏樹鬧鬼?”
“是啊。”
“那又能怎麼鬧?嚇著您啦?”
“唉,你不知道,你二嬸就讓那個鬼嚇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