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開始講他的故事,一開始他我們說了“陰宅”的事,我們以為他會講一個關於“陰宅的故事,但卻沒想到,很快他的故事內容就牽扯到了一口“井!”
這讓趙青陽有點不滿,他剛才提到了自己的故事名字叫做“鬼井”,那一定是跟一口井有關的,可是老梁卻不是這樣,你明明講的是一口井,並且有人在井裏麵淹死了,為什麼卻不說井的故事卻說是陰宅的故事哪?
但出於禮貌,趙青陽雖然不滿,但卻沒有打斷老梁的故事,眾人耐心地繼續聽他講下去。
……老鄉的屍體撈出來之後,鎮政府著人封死水井。不過自打那之後,總有人聽到小二樓裏傳出哭聲,小二樓被貼上生人勿進的標誌。
當時有人提議要把小二樓銷毀,還有人說放一尊石敢當鎮一鎮煞氣,石敢當沒找著,卻有人尋了一個石舂臼放在門口,沒想到還當真好使,於是這個石舂臼就成了小二樓的常駐擺設,即便後來郵局把它買下來改成了宿舍,也一直沒有把它搬走。
我聽完之後心裏直發毛,不過我從小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對一切無法解釋的事都本能的抵抗。我認為這個故事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編造,以訛傳訛就變成今天這個版本。
直到後來我發現被封死的水井,而且身邊還發生了一係列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才相信無法解釋的事並不代表它不存在。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聽到這裏,趙青陽嘴裏鼓囊著似乎要說話,老梁對他道:“小夥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不要著急,我說前麵的故事是為了引出下麵一件事,一個人來,所以你要耐心一點!”
“梁師傅,我有耐心,今晚上反正無事,您慢慢講,我不著急,嗬嗬!”趙青陽笑嗬嗬的說道。於是老梁繼續往下講。
……小二樓獨立成院,位置比較偏,住在附近的鄰居隻有兩家。
一戶是一家五口,一對夫妻外加三個孩子,他們家的大兒子叫方大漢,他媽一天三次在門口大喊,漢子,快回家吃飯。他媽的嗓門特別大,喊聲四鄰皆聞,聽者無不尷尬。半大的小子特別淘氣,方大漢經常到小二樓院門口撒尿。被我逮到後狠狠的修理過一回,才終於老實了,後來見到我就躲。
另一戶人家隻住著一個老頭,姓蔡,大夥都叫他老蔡頭,他為人比較孤僻,很少出門,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兒,我才算見過他的正臉。
先說那天我送信回來,看見一戶人家院門外圍滿了人,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可看,於是也跟著往前湊,沒想到卻看到院子裏蹲著七八個人,幾個半大的孩子正圍著一個中年婦女哭,一個男人愁眉苦臉的抱著頭,表情就跟剛死了孩子似的悲苦。
我一抬眼,正好看見方大漢就站在人群裏,於是一把把他拉了過來。
“這老些人都圍在這看什麼呢?”
方大漢的眼眶似乎有點紅,說話的態度也不像平時那麼不著調,語調略有傷感的跟我說起這家的事。這戶人家姓劉,當家的叫劉顯貴,十幾天前他們家裏的老人剛過世,沒想到今天早上他家又死了個孩子。那孩子叫三小子,年歲跟他差不多,是從小一起玩的好朋友,今早從一棵大樹上掉下來摔死的。
方大漢小聲道:“太奇怪了,三小子爬樹的技術比我還好,怎麼會從樹上掉下來摔死?那棵樹我剛去看過,也沒多高,就算從樹頂上掉下來也不至於就死了吧?”
我心不在焉的道:“可能樹底下正好有什麼東西吧。”
方大漢略微沉思了幾分鍾,轉頭就走了,看他那急匆匆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了和三小子的情誼,躲到什麼地方哭去了。
本來人生無常,這件事我並沒放在心上,隻是對三小子的死有些惋惜。不過五天後我再次看到方大漢的時候,聽他說起劉家的事,當真嚇了一跳。原來不過這幾天功夫,劉家又死了一口人,死的是三小子的弟弟,那孩子還不滿十歲。
劉家的人口雖多,但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劉顯貴夫妻倆全都病倒了,百草鎮裏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劉家的人衝撞了五黃星,也有人說是早年楊家的死鬼看中了劉家人,要把他們都拉去做替死鬼,楊家人才能超生……
劉家大大小小幾口人全部慌了神,劉家的大小子依著父母的吩咐到外村找了個跳大神的來,也不知道中不中用。
方大漢這小子口才不錯,把劉家的事一驚一乍的說完了,我還沒怎麼樣呢,他倒好像被嚇住了一樣,一張臉煞白。
第二天我到西坎子村送信,走到村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村口的涼亭子裏坐一個老人正在給一群孩子講故事。這個老人我認識,他姓何,是村裏有名的故事王,我和他攀談過幾次,他特別善談,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東西都特別有趣,我很喜歡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