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屁孩子,誰嫉妒他?”她扭過頭,牙根更酸了。
他靠近她些,手包住她的,“嫉妒是應該的,我也在嫉妒嘛。本來是我專用的,現在……”他替她扣好衣扣,很慢很慢。
她的臉紅了紅,啐了他一口,“父子倆一個德性的。”心裏卻開始泛甜,手指劃過他的手心,輕輕的劃圈圈。
“還好嗎?”他摸摸她的額頭,“我知道很疼。”
“他好難看呐。”
“護士說剛生出來的寶寶就是這麼樣的,過一陣子就長開了。”他親親她的臉,“到時你就舍不得他了。”
“哼,說笑,”她哼了一聲,目光卻忍不住往小推車上瞟。“又黑又皺又幹巴又沒有表情。”
他笑眯眼,“等他長開了,肯定是很漂亮的。我們的寶寶絕對是最可愛的!”
輝煌扭過頭,做了個囧然的表情,心想到時候你可不要太嫉妒了!
在醫院住了幾天,輝煌就移回家自己家休養。租的二室一廳已經被玩具奶瓶小床和還沒有拆封的小衣服占去了半壁江山。
“輝煌,你看,這個恐龍裝可愛吧!”他拆了小衣服包裝,興奮地拎起來,“有角,還有尾巴呢!寶寶穿起來一定可愛極了!”
“顏色好可怕哦!”綠綠的,寶寶的臉是黃黃的,青黃交接。
“寶寶皮膚白的,穿這顏色很精神。”他把衣服放兒子身邊比比,“你看,是不是很顯膚色。”
輝煌看看一手奶瓶一手小衣服的小獸,頓時無語凝噎。
“輝煌你抱抱他嘛,寶寶喜歡媽媽抱的。”他一個勁地想給母子拉關係。“專家說,媽媽多抱寶寶,寶寶心情好,長得也快。”
“聽磚家胡說,我又不是化肥,一催就長的。”她沒好氣,“每次吃奶都痛死我了。”你又不心疼……
“這不是為寶寶好嗎?”他含著笑,“母乳對寶寶好。”
她看看他這陣子臉上常常掛的白癡笑容,翻了個白眼,隨口問道,“我媽呢?”
“到外麵買東西了。”寶寶又昏昏欲睡了,他小心地托著他的腦袋,輕輕地放下他,蓋好小被子,“你別生媽媽的氣了。前兩天我還看見媽媽哭了。”
輝煌馬上低頭,“我沒有生氣了,我也和她說這次不關她的事,她一直以為我是被她氣的。”
“雖然媽媽沒和你說明是她不對,可你也不能那麼大聲吼媽媽。”他搓著她的手指,“當時你在醫院裏,媽媽很難過,一直想和你道歉的,又怕影響你的精神狀態。”
她低頭,“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著急,所以態度不好。”媽媽回來一定得和她說清楚,她當時就是著急,怕她被騙了,加上搶劫事件的陰影,所以態度過激。“我怕她又被那人騙了,她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好日子。”
小獸心裏歎喟一聲,“不會了,媽媽她有主見的,我也和方叔叔說過了。”
“那,那人……”她咬咬唇,“算了,不提他了。”有了孩子後,她的心態有了細微的變化。是一種逐漸柔軟逐漸蓬鬆起來的感情,慢慢地填充進了她的生命,再一點點溢出來。
她靠近嬰兒床,看著小被子上那一天比一天白的臉蛋,聲音小小的,“誰能忍心拋下自己的孩子呢?”這樣深刻的羈絆,卻被輕易地揮去。這樣的人當時是怎樣地鐵石心腸?
時過境遷,她已不想去追究,就像他當年不想再問詢她們母女倆的情況。她也無需再去過問他的,畢竟他現在也有妻子和兒子。
他有他的生活,她們也有她們的生活。
他看看她的表情,默默地握著她的手。決定不再和她說後來他知道的情況——那個人的兒子因為吸毒而被送去強製勒戒,家庭已經陷入了混亂。
因為這些已經和他們無關了。
小光芒獸三個月了,這對小夫妻的心願都實現了。
小小獸如爸爸所願,長得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魚見沉魚,雁瞅落雁。
小獸也如輝煌所想的,對越來越受輝煌疼愛的小寶寶,紅果果地表現出嫉妒這種情緒來。
“輝煌,不要一天都抱著他,這樣他就離不開人了。”他酸溜溜地,“把他放小床上好了,我放音樂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