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於小萌這麼一鬧騰,我心裏倒是不像原來那樣緊張了。
吉人自有天相,老邵家爺倆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呃,好吧,老邵當年似乎殺過不少人,但那都是代表國家的,就算是有恩怨情仇也找不到他們身上。
三個人又回到了手術室前,紅燈仍然亮著,手術仍然在進行中。
早上五點多,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滅了,有護士推開門,一臉疲憊的府國方慢慢走了出來。
邵本忠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抓住府國方問卻又不敢,手伸出又縮回,臉上的表情似笑還哭,讓人看了十分難受。
我自然用不著這樣,上前一把抓住府國方的胳膊,沒等我說什麼,老府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急忙胳膊用力,一把拽住他,另一隻手及時伸過來扶住他,老家夥這才沒倒下。
看樣子這連續五個多小時的手術,真的把老府的精氣神給淘空了。
畢竟上了歲數了,這老家夥一輩子沒碰過幾回女人,現在跑了一輩子的女人回來了,他那德性還能忍得住?
估計兩個老東西是夜夜笙歌,就府國方那身子板,能耕幾壟地啊?
上次孟婧瑤的手術跟這個差不多,也不見他虛成這樣子,我鄙視他!
“老了老了,才輸了六百毫升血就這樣了,東林,扶我坐一會兒。”府國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手心裏滿是冰涼的汗水。
日,老東西不要命了!
我一下了驚叫起來,“老府,你丫的不要命了!這麼大歲數了,要輸血我們外麵有人啊!怎麼能拿你自己的血呢?”
“屁話,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逼到份上了嗎?”府國方坐下來,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做到最後的時候,實然大出血,就算是從血庫裏調血,因為血是冰的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我跟他的血型一樣,就加快縫合,然後給他輸點嘍。”
老府眼睛眯著,真的很累的樣子。
我招手叫過一個護士,和於奇兩個把老府扶到擔架床上,“快點,送到病房去,找大夫給他輸點營養溶液,算了,你們都是大夫,肯定比我懂,咱們先去病房吧!”
扭頭看看邵本忠,“老邵,泊涵還需要等麻醉勁兒過了才能出來,你在這裏看著,我先送老府去休息。”
邵本忠剛才已經聽明白了,兒子在手術時突發狀況,要不是這個府院長,恐怕情況不妙。
現在人家這麼歲數,又給兒子輸了六百毫升血,老邵感激都來不及了,哪裏會怪我?
我和於奇兩個飛快地推著擔架車,以最快的速度往病房裏趕,這老家夥太拚命了,得早點給他補充些水分,然後再加強營養,讓自己補回來。
實際上給他輸些血是最快的,但是論起長遠效果來,不如他自己身體恢複的好,所以呢,還是讓他多暈一會兒,自己花點時間補充吧。
病房裏有值班醫生,看我們把府國方推了來,大驚之下急忙問了半天,聽說這老家夥又輸血給病人了,二話不說,直接開單下藥,看樣子技術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