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也要談啊,這個家裏這個情形,還怎麼上哪兒去?難不成跟著我出去開房?
呃,好吧,是純潔地開個房間聊聊天,談談心,說說理想信念什麼的,大家不要想歪了。
我跟在錢紅身後,慢慢地向二樓走去,樓梯有點暗,突然她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向後麵倒過來。
隻能上前一步,伸手接住了錢紅的身子,黑暗裏,突然發現她的眼睛亮亮的,完全沒有一絲悲傷和慌張。
“這是在家裏,我真有事要跟你談!”我用力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錢紅努力站直了身子,繼續在前麵走,隻是她的腰扭的幅度越發大了,很有點風中楊柳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是沒有那個興致啊,樓下她老公是真的死在那裏呢。
錢紅拉著我上了二樓,二樓跟一樓結構是一樣的,一個大廳,然後是兩個臥室。
她拉著我剛要往臥室裏走,我一把拉住她,“就在客廳說吧。”
錢紅愣了一下,看我臉色很嚴肅,沒有多說什麼,打開了客廳的大燈,坐到了沙發上。
我走到她跟前,“公安局的檢驗報告和調查結論已經出來了,蔡平章是自殺,縣委常委擴大會議已經定了,就以這個口徑進行宣傳,你有什麼不同意見?”
錢紅看著我,突然笑了,“你信嗎?”
“我不信!”我毫不猶豫,“但是我想跟你說,一定要做出信的樣子來。”
“為什麼這麼說?”
我看了看她,“丁祥仁到了關鍵時候,羅紅亂不得,一亂他就壓下了,會耽誤很多人的。
蔡玉章該死,但是不是這麼個死法,這件事情最後必須要有一個說法。
現在壓一壓,對你會有好處,這是不得白不得的事情,也算是蔡玉章為你做的一點好事。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錢紅猶豫了一下,“蔡玉章的確該死,但真的不該這麼個死法。”她說著話,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塑料袋來,裏麵是一方白色的手帕,“知道這是什麼嗎?”
“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
錢紅淒然一笑,“今天傍晚,我為他收拾的時候,他的後麵突然流出了這些東西,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後麵?”
呃,操了,怎麼會這樣?
想了一下,我伸手拉著錢紅快步進了臥室門,轉身把門關上了。
錢紅初時愣了,很快就笑了,“你剛才不是不進來嗎?”
“就在幾天前,我從省城回來的那天晚上,就在你給我發短信之前,蔡玉章找過我,說是有人要殺他!”
我壓低聲音,“你要明白,他們能殺了蔡玉章,就敢殺了你殺你兒子!所以,現在你必須要聽我的,把這件事情認下來。
一定要老老實實地把蔡玉章的葬事辦完,不能有怨言,不能有異樣,這才是保命的法子,明白嗎?”
說完這話,我立即拉著錢紅又回到了客廳裏,繼續讓她坐在沙發上,我卻在大廳中間的空地上轉悠。
這件事情太大,要是錢紅轉不過彎來,會平添很多麻煩,但是這事兒,我卻隻想建議,不想強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