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一屁股墩到了地上,這是實實在在的,沒有演戲的成份,因為我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不為別的,因為他嘴裏噴出來的酒氣,絕對是剛喝下去的味道,而且是五糧液的味道。
全縣上下都在抗雪災,你倒有閑心思出去喝酒?
這一腳不但把李振踹愣了,也把那輛獵豹車上的人給踹愣了,沒見過脾氣這麼暴的縣長啊。
“你還是不是人?這麼大的雪!縣裏專門開會部署,全縣上下都是在抗災,你倒好,竟然出去喝酒!”
我想想那些凍得冒著雪在外麵擠油取暖的學生,再看看這個噴著酒氣的狗屁書記,忍不住衝上去,沒頭沒腦地踢了起來。
獵豹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跳下車,伸手拉住我,“秦縣長,你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等我回去收拾他。”
聽到這話我一抬頭,日了,竟然是任亮亦,他退到人大以後,分管這個鎮。
這小子是因為牽扯到喬家父子的案子,才退居二線到人大的,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候,他竟然敢領著人喝酒!
“任主任,你是老領導了,你說,這個當口,他把全校一百多號住宿生全扔在學校裏不管不問,卻出去喝酒,該不該打?”
我憤怒地指著空空的校園,指著那些在操場上瘋玩的學生。
任亮亦遲疑了一下,畢竟在一個班子裏幹過,他知道我的底細,也知道我一旦為什麼事發起瘋來會很麻煩。
正在這時,那個李振爬了起來,嗷嗷叫著逃到到車門口,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姓秦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敬你叫一聲縣長,不敬你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嘴兒說得挺痛快,不但是我,就連任亮亦都聽傻了,這個李振是不是早上忘記吃藥了?
腳下用力,旁邊人什麼也沒看出來,我已經躥到了他振的麵前,抓著他的前襟把他扔到了車頭前麵的雪地裏。
“李振,告訴你,你想以哪種方式離開羅紅?可在馬上自己辭職離開,可以等紀委上門抓你送你離開,也可以我找人幫你自己離開!”
我陰著臉看著他,“李振,你死定了!”
任亮亦怒喝一聲,“李振,你喝了兩杯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怎麼敢這麼跟秦縣長說話?”
罵完以後轉頭看向我,“秦縣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計較吧,幹了一輩子工作了,老同誌也很不容易。”
我點點頭,“任主任,你自己到後麵去看看那些住宿生的情況再說,對了,快中午了,你順便去看看中午孩子們吃什麼。”
冷靜下來以後,我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管怎麼樣,他真的是完蛋了,任亮亦不管怎麼求情,事兒已經做了,話已經說了,屎拉出來容易再坐回去就難了。
畢竟是做過副縣長的,任亮亦知道這次的事情麻煩了,弄不好他都要跟著挨批。
雖然已經混到人大了,似乎不怕什麼了,但是也怕再被安排到政協或是幹脆直接讓他提前病退,那更就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