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謹慎的不談論這個話題。誰知道午後,寒露卻受到一個皮桶,血腥味衝天,寒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送皮桶來的男人渾身冷漠。麵無表情,不似活人,還給寒露一封書信。
寒露打開,卻是盧子昂的字跡。書信內容簡單,說道:“這次恐怕你永遠都無法忘記我了!”
寒露跌跌撞撞,心中感覺如雷轟鳴。
“盧子昂人呢?”寒露按下心中恐慌,問黑衣人道。
“主人在這裏”黑衣人指著皮桶說道:“主人說血需要趁熱沐浴,否則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說完咬毒自盡,主人已死,死士絕不獨活。
寒露腦中一片空白,隻覺得渾身精神已經被抽走,身下的隻是肉體。
得到消息的上官齊,卻是興奮不已,連忙安排將皮桶中的血倒入沐浴用的木桶,扶著盧胥坐入。
寒露依舊跌坐在地,不見起來,目無表情,不再說話。他竟然真的永遠離開她了。
想到初見他時候的,他的目中無人,後來的熱情,狡猾,喜歡用小伎倆,自己跟他的兩次交集。可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他們之間,他沒有錯,錯的隻是時間,隻是機緣。他卻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自己,讓自己以後怎麼忘得了他......
“我恨你,盧子昂,我恨你!”寒露如同突然驚醒,放聲大哭道。
盧胥坐在滿是盧子昂鮮血的木桶中,心中一片頹然,他知道自己敗了,敗給了自己的侄兒。因為從今以後,他會成為寒露內心最深處的男人,永遠無人替代。
想著寒露用自己的身體和情感,給自己換來的解藥和活命的機會。盧胥恨恨不已,用拳頭敲打著木桶。化解巫術固然痛苦,卻也比不過他內心的痛苦難耐。
寒露疊疊撞撞,爬上了自己的床,也不知道蓋被子,就木然的躺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說話。沒有動作,亦無表情,如同死人。
盧胥坐浴一日,巫術全解,相貌已是發生極大改變。身材高大威猛,器宇軒昂,眉目精致,確又剛毅硬朗。上官齊等一眾老臣亦是看呆了,原來陛下如此貌美,那麼多年他頂著矮胖的身軀,忍受非人的痛苦,時時還要變成怪物,他的內心該是多麼煎熬,對盧陵更是憤恨不已。可是想到盧子昂舍身相救,卻又憤怒不起來,一時感歎造化弄人。
盧胥好了後,聽說寒露現在的狀態,想去看她,隻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安慰她,畢竟盧子昂是舍身救了自己,他隻是遠遠的隔閡窗子看著寒露。那個溫暖如陽光的女子,此時呆若木雞,靜靜的臥著,或者坐著,不言,亦不語。盧胥心痛萬分,卻也無可奈何。
想著寒露平時最疼愛盧子厚,盧胥遂叫來盧子厚,讓他陪伴他的母後。
“母後,你為什麼不說話?”盧子昂問道。
寒露並不清楚盧子昂的父親究竟是誰?但是此刻,她希望是盧子昂,這樣她的內心多少能有些慰藉。
她一把抱著孩子,淚如雨下,說道:“孩子,母後殺人了,母後成了天底下最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