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初升,看著無盡汪洋浪濤起伏,在日光的映照下形成點點銀白,一塊足有十丈大小的礁石上自汪洋中凸起,當中站著兩個人,分別為一男一女,身穿一種奇異勁裝,看向海際盡頭。
“你不覺得,這樣對他似乎太過殘酷?”與他並肩的女子說道,
“那是他的路,命運是我們不能改變的,不是嗎?”男子一臉惆悵,側頭看向了女子,而後又看向了無盡滄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然之色,之後變得灰寂。
“可這………罷了!或許你說的對,這就是那所謂的宿命!”女子意猶未盡的說到這裏,轉而抑製住了衝動,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對此她已經釋然了,這樣的決斷也做過很多次,好多事情對於她來說是無法改變的,隻能認命。
“他的基因,或許可以挖掘出隱藏在血液中,祖先的文明,得見長生者的足跡。”說到這裏,男子眸光熾盛,麵露期待之色。
又是一個周末,而這一次武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組織出遊,獨自一個人行走在大街,經過靜謐的小巷,來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邊陲小鎮,爬上了當地一座相對較高的小山丘,向著下方蔥蔥鬱鬱的一片綠海望去,神情惆悵。
“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記不起……。。她到底是誰?”武道對著下方嘶吼,隻見他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頭,慢慢蹲了下來,蜷縮成一團,表情痛苦。
“謝謝師傅賜名,我以後就叫於正文了,喔!喔!我有名字了,我叫於正文,嘻嘻!”一個模糊的小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稚嫩的身軀挺的筆直,對著他抱拳,而後又回歸孩子該有的天性,純真無邪。
“大哥哥,我想他們了,我想那些哥哥姐姐了,可他們………。都消失了?”那弱小的身影抬起了頭看向武道,又看向了前方那滿目蒼的殘垣斷壁,雙眼中逐漸泛起了霧水,弱小的身影看了好久,眼前的一切使他一時間竟忘記了傷痛,呆呆的望著前方的一切,許久才回過神來,身影一顫一顫,逐漸變得抽泣。
畫麵飛轉,一個小男孩,飛奔在雲嶺上空,翻躍上了一隻巨鶴的背上,在他的身後無數條白色的身影淩空飛躍,
“啊啊啊……我看到的都是一些什麼?”武道閉著眼睛,表情痛苦的說道,那殘碎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拚湊不齊的出現,零散的銜接成了一幅異景,一個夢境裏才會出現的畫麵,居然是修士的身影。
武道倚在一塊青石上,單手柱在巨石上,另一隻手依舊捂住太陽穴位置。他神情恍惚,不斷的抬手敲擊自己的頭部,這是一種無奈,一種無助,一種悲哀,一種失意,同時也是一種落寞。驀然間,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是一種無盡的孤獨,一種源自無比久遠的孤寂,一種對於世事的陌生,在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世界的一切在這一刻竟變得這麼陌生,讓人不由的生出一種無望的感覺,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將他緊緊的纏繞,無論他怎麼努力辯脫試圖說服自己,可卻依舊無法擺脫,命運像是早已注定了一樣,宿命中的有些東西冥冥中已有了抉擇,需要他去麵對,無法逃避!
武道雙眸酸澀,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了一種無比久遠傳來的天籟之音,這是一種神奇的韻律,當中有悲、有喜、有怒、有哀,像是一首凱旋的戰歌,又像是一首落日前的悲鳴。
“武道你沒事吧!那……那顆子彈沒打中你,怎麼……。。被你接住了?”青年震驚的看著身旁用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住的子彈少年,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仔細一看,那零碎畫麵中的少年不識別人,正是他自己的模樣。
“我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過來,拍了下武道的肩頭,一臉至誠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滿滿的信任。
“雷電也阻止不了我們,永遠不可能,別放手,都別鬆手”武道站在颶風中,對著畫麵中緊拉在一起的眾人說道,一臉堅毅的看著不斷閃現雷電的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