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瑜感覺到他的異樣,停止了念誦,拉開距離,察看他是怎麼了。
狄英看著龍瑜清麗明豔的容顏,突然有種想撲上去的衝動,仿佛看到了一灣泉水,能消除身上的莫名之火。龍瑜見狀,微微一怔,忽然失笑明白。連忙透出一股法力,點在狄英的上丹田處。狄英隻覺一股冰涼真氣湧入經脈各處,身子一震,腦海恢複清明,清醒了過來。
見龍瑜偷笑連連,有些茫然,回想起剛才那奇怪的感覺,不解地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了?隻覺全身燥熱像著了火一般,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龍瑜雖涉世未深,但在北海龍宮之時,她的母後已跟她講過男女之事。剛才見狄英那種反應,顯然是情竇初開,懵懵懂懂。一時被自己的氣息與體香吸引迷惑,才引動了情、欲。心想也怪不得他,對凡人傳授道法,還是第一次,尤其是對異性。看來不適合剛才那種方式。
龍瑜想了想,已有主意,對狄英道:“你剛才是不夠專心,才讓心魔趁機而入。以後修行可千萬不能急躁,否則你就會變成癡呆殘廢,記住沒?”龍瑜嚇唬著他,也不說破,以免日後相處尷尬難堪。
狄英點頭稱是,摸了摸腦門上的虛汗,吃驚不已。龍瑜轉身打開房門,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紙和筆。”說完下樓去要了紙和筆,回到房間,叫狄英從圓桌上下來。
龍瑜將法門口訣一一寫在紙張上,約莫一盞茶的時分才寫完,將其交給狄英,道:“修行之始首先是凝神練氣,你且按照上麵的法門訣要,逐步完成,不可操之過急。等你完成這個階段,再教你下一個階段。不過,你要將它默記心裏,然後要燒了它。”
狄英此時不敢再玩笑,認真地看了起來。邊看邊記,遇到晦澀難明之處,便就詢問龍瑜。龍瑜在白紙上寫明其注釋含義。約半個時辰,狄英已將功法訣要默記了個滾瓜爛熟。龍瑜驚訝一聲,不想他竟如此神速。當初她初習這功法訣要時可足足花了三個時辰呢。狄英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便將手中這些寫滿清秀小字的功法訣要在燈火上燒毀。
龍瑜看了眼那一堆灰燼,道:“你在這邊專心修行,我到隔壁房間睡一會兒。”狄英奇道:“不是說好我們兩人在一間房麼?”龍瑜瞪了他一眼,道:“有七星劍在你旁邊,什麼妖怪都不敢靠近。男女有別,你不懂嗎?真是個傻瓜!”說完出了房門,讓夥計把隔壁房間的燈火點燃,喝了一杯熱水,想起剛才狄英突然的奇怪舉動,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我修行了三百年多年,也未曾嚐過兒女之情。可惜禮法天條束縛,我又怎能跟一個凡人產生戀情?就是可以,也不會找狄英這小子,整天惹我生氣。”
熱水飲盡,龍瑜和衣躺在寒酸的床上,雖然不滿意這裏的環境,但也無可奈何,隻好將就一晚。閉上秀目,睡意湧來,漸漸睡著了。
狄英在床上盤膝而坐,七星劍放在身旁,收斂心神,摒除一切雜念,漸漸心中一片空明。按照法門訣要,試著打開全身毛孔,隻覺十分不易。之前打坐修煉內功時,隻是靠口鼻呼吸吐納,十分簡單。他不急不躁,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嚐試著。
時間一點一滴很快地過去,月已中天,已是子時。狄英稍有進展,微微一喜,繼續努力。隔壁的龍瑜已沉沉睡去,不知在做著一場什麼樣的夢,不時的囈語著:“臭小子,看你往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