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英與龍瑜也十分奇怪,轉眼看去,依稀間隻能看到個側臉。見劫持官惜惜的是一個半敞著深藍衣襟,滿臉絡腮胡的威猛漢子。一雙虎目精光閃閃,正注視著三頭六臂,天眼釋放六彩奇光的天魁,以及漂浮在鮮紅的太極八卦之後的歐陽瑾。
“惡賊,快放開她!”天魁見官惜惜被人威脅,又驚又怒,不敢妄動,生恐官惜惜有什麼閃失。
歐陽瑾上下打量數眼那人,驚呼一聲,不敢相信地道:“秦漢?怎麼會是你?你不是身受重傷,正躺在悅來客棧的廂房嗎?”
狄英與龍瑜一聽,立時想起這不正是下午吃飯時在雨中奔逃的那個漢子嗎?當時看的真切,他的確重傷在身,怎麼此刻又突然出現在這裏?
秦漢見二人停手,指著自己胸口的寒光短刃放了下來,對歐陽瑾長歎一聲,道:“四公子,你看的那人並不是我,而是綠袍老妖的變化分身。你們快快停手,別再中了綠袍老妖的奸計。”說話間也拿開了抵在官惜惜粉嫩的脖頸上的短刃,走到一側,對官惜惜拱手,麵帶歉意,道:“剛才事出緊急,還望勿怪。”
官惜惜盈盈一笑,示意沒事,在秦漢破窗而入時,已感覺到秦漢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氣,必定不是為殺人而來。起身對天魁說道:“林郎,收了神通罷,看來是個誤會。”
“綠袍老妖?”天魁疑惑一聲,轉眼見歐陽瑾已收了道法,輕哼一聲,希望這真是個誤會,不然絕不放過他。當即解開六手法印,飛身出了天魁巨身,輕念法咒,天魁仰頭嘶吼一聲,突然瞬間變小,飛進了那一直漂浮在另一側的縱神寶扇裏。藍光消失,縱神寶扇掉落下來,林宗伸手接住,飛掠至官惜惜的身旁,看她有沒有受傷。
歐陽瑾喘息數口,跨過滿地的狼藉,乾坤劍入鞘,走上了二樓台階處,對秦漢細瞧數眼,確定無疑後,抹去嘴角的血跡,問道:“你說是綠袍老妖為禍,此話怎講?”
秦漢看了眼周圍幾人,歎道:“今年即將舉行百年一度的九玄演劍大會,我與盧升師弟奉莊主之名出來尋找四公子。不料在幽州撞見那綠袍老妖興風作浪,禍害百姓。我二人路見不平,與之交手相鬥,可惜卻非其敵手,最終盧升師弟也不幸罹難。”
歐陽瑾神色悲傷,盧升與秦漢是與自己從小長大的玩伴好友,感情甚篤,不料離家多年,卻再無相見的機會。不由地握緊了乾坤劍,心中憤怒,對綠袍恨之入骨,決心定要鏟除為盧升報仇雪恨。
秦漢哀傷地歎息一聲,繼續道:“我痛恨之下,便一路追蹤那綠袍老妖來到這青州城。又是一番爭鬥廝殺,我雖然落敗,但卻發現他的法力突然消弱了許多,不知是何原因。
我的黃石劍被他毀去,一時不能再動幹戈,便找了戶人家一邊養傷,一邊尋找有名的鐵匠,幫我打造一柄利刃再作打算。今日利刃造就完成,我在下午取貨之時不見了隻剩下一小截的黃石劍。那老鐵匠說午飯時來了個差役,說是我派來的,被取走了。我一個地界修行之人,哪裏會認識什麼差役,想來定是那綠袍老妖在搞鬼了。”
歐陽瑾恍然明白過來,道:“我下午在悅來客棧外看到的你便是假的了,可他為何要將矛頭指向林兄與這位…官惜惜姑娘呢?”他本想說官惜惜是個妖孽,但一想這一切可都是假秦漢的一片之言,現在已經指明是個陰謀誤會,豈能再出言不遜。
林宗此時已沒了敵意,看了眼官惜惜,心中也頗為納悶,那綠袍老妖是如何得知他二人隱匿在此的。沉吟一聲,道:“自一年前,十萬陰山的結界被人打開一個缺口,那綠袍老妖便逃了出來,四處為禍人間。我二人也曾遇到他,若非惜惜身體抱恙被他捉住以此威脅,我早已將他除去。後來他打傷了惜惜,逃逸而去,自此再也沒見過。不想他竟會來到這裏,還發現了我們,真是奇怪。”
官惜惜輕咳一聲,道:“綠袍老妖向來記仇,那時你用天眼傷了他,他怎會善罷甘休?我想正是因為這樣,當他看見這位歐陽大俠時,便萌生歹念,設計栽贓嫁禍,想借歐陽大俠之手來與我們為敵拚殺。縱然不能將我們殺死,那也會兩敗俱傷,他好從中得利。”說至此處,官惜惜轉眼看著威猛的秦漢,微微一笑,道:“幸好秦大俠及時出現,製止了你二人。”
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在場的幾人都已明白。一直偷看的狄英與龍瑜遠比他們得知的更多,心中也又多了有些疑問:是誰打開了十萬陰山的結界?綠袍老妖現在藏身何處?官惜惜究竟是不是妖?還有那九玄演劍大會,竟然是百年一次!白吾,青陽以及那劍虹都與九玄劍演大會相關,會不會從那裏得知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