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半島心裏頭隻能苦笑,自己太小看這次的測試,還好自己沒有落在最後麵,轉頭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師兄。
猶豫了片刻後,他還是決努把勁兒,再向上攀登一些,就算真的正午之前自己絕對無法爬到,可是就此不動豈不太難看了!豈不是更令人取笑。他伸了伸有點僵硬了的雙手,血塊青紫浮現出來。使起了剛剛恢複的一點力氣,慢慢的順著繩結往上挪動,但是他的雙手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根本抓不住繩子,磨蹭了片刻,仍然未能有結果。
又過了會兒,他隻覺腰間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突然自動的往上升。他連忙轉頭一看,卻是那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兄一手抱著自己,另一手和雙腿敏捷的向上攀升。與此同時,雷半島注意到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正中間。試煉結束了。此刻他頓時覺得虛脫,內心的失望遠遠比體力的消耗更痛苦、更累。
原來自己終究還是沒能完成這段路程,雷半島心裏有點難過,自己那麼拚命,怎麼還是比不上別人呢?不甘有自責,還夾著失望在風中淩亂。
轉眼間,他已被送到了山穀頂部。眼前隻有七八名小童盤坐在一旁休息,而周仁正和一位身穿深藍員外袍,背負著雙手,五十餘歲富態老者說話。周堂主和陳護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兩人身旁還站了數人,正一起等著那些青年師兄一個個將其他較慢的孩童送上山來。
不久,等了一會兒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來。這時周堂主走前一步,肅然的麵對眾試煉者。緩緩說道:
“這次合格者共八人,其中七人進入本堂白虎峰,正式成為本門內門弟子。”
“至於另外一人周仁,第一個到達穀頂,表現極度傑出。宗門很是重視,直接保送到青龍峰學習本門絕技。”周堂主回頭望了一眼穿員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撚胡須,滿意的衝他點了下頭。
“青龍峰?那可是宗主所在堂口,一個新人竟然保送?不可置信。”紅臉老者剛宣布周仁保送到青龍峰後,那些青衣師兄原本肅穆的臉色出現了變化,有嫉妒、有羨慕、有戲謔,不一而是。
“安靜!”周堂主見到眾人互相喧鬧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之後。立刻大喝。場麵又慢慢恢複了平靜,隻是大家形態各異,或歡喜,或悲傷。
“至於其他人……,”紅臉堂主打量了幾下其餘試煉孩童,用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了半島這邊。稍微沉吟了一會兒便道:
“李鐵牛,雷半島,你們兩人雖然未能按時到達斷血穀頂,但表現突出不輕易放棄。看得出來能吃得習武之苦,習武之心甚堅。你們二人先在本門跟幾名老人教習修習打下根基,三個月後再考核一下。三個月考核合格則正式成為內門弟子,不合格則送到外門當外門弟子幫宗門打理俗世生意。”
半島本來以為毫無希望,已經心如死灰,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
頓時激動的磕頭道謝:“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然後望了一眼和他同時站出來的叫做李鐵牛的男孩。發現他正是緊跟自己身後,也吊在繩索上,差一點爬到穀頂的人。李鐵牛人如其名,身體壯實的跟牛一樣,大約十、十一歲左右。皮膚黝黑黝黑的要閃出光亮,半島莫名的對他產生親近感。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同命相連之人,又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是一看便是家中希望,鄉村走出外麵世界的代表。不得不令人惺惺相惜。
“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這就是真正的外麵的世界嗎?”不知怎的,雷半島看到李鐵牛後,不由自主的又神遊著,不斷地給內心提出疑問。而這些問題的答案,隻有等他變強,站在更高的角度才能解答。但是,或許那個時候,他又會有著更多無法解答的問題,直至寂滅。或許這就是凡人的悲吧,仙人的生活,一定沒有煩惱吧。
“陳護法,剩下之人每人領些銀子,全都送遣回家。”周堂主冷冷的看著最後剩下的童子。
“遵命!”
陳護法踏步而出,恭身領命,把未過關的童子領下山崖。
“錢三,吳亮,你二人把這些過關之人帶到本堂白虎峰去,把他們分別交於顧副堂主和蔡教習。”
一會兒又有兩名青年領命走了出來,把半島他們分成了兩組,朝山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一直負責保護韓立的師兄。臨下山時,半島忍不住看了一眼周仁,發現他仍和那位藍袍老者說話,沒有絲毫動身的樣子。內心又是萬千想法無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