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身後便不再說話。
我心如打鼓,暗自揣測著他的意圖。
稍過一會,本以為他已經睡去時,卻不想,他冷冷的在我後腦勺說道:“不早了,睡吧。這天下已然被拓跋良弄的烏煙瘴氣,該讓他放手了!”
此話落下,陪伴我的,便是無盡的黑夜和身後穩重而又緩慢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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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便是整裝待發,站在羅青的藥店門口,守著。
我環望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卻唯獨偏偏不見黑耀。
“黑耀人呢?”照理說,有拓跋楚的地方,就必然會有黑耀才對。
拓跋楚今日一身戎裝,穿的是金色的盔甲,腰間佩戴皇子才有的玉帶。早起我特地給他梳理的發髻,映襯出他整個臉骨的優勝感。
背著陽光麵對我,給人一種如癡如醉的味道。
是我,我喜歡的人,就是這麼完美。
“在我來找你的時候,派他去接離心回來了。”
我微微一愣,昨天還在跟他提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早就為我準備。
無以言說的感激,此時化作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再度為他整理了一番衣衫。
卻不想手指剛剛觸碰到,他便是一把抓住了。
我瞥見周圍還有著許多人,便是執拗了一番,準備撤回。可見他越抓越緊,麵色瞬間便是潮紅起來:“你做什麼?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誰敢閑話?”拓跋楚話語一出,我便是沒了抗爭的理由。就那樣被他牽著,聽他說道:“待我奪回皇位之時,便是娶你為後之日。我拓跋楚在此發現誓言,永生不得後悔!”
我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偏偏我聽著,心中暖流不止。
看著他朝陽下愈發顯得剛毅的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就在此時,身後陡然響起了春靈和秋靈的聲音。
“姑娘,殿下,藥已經拿好了。我們快點走吧!”我回眸看著替我拿藥的二人,會心一笑。
也就在這時,腦中突然一道被針刺一般的疼痛,麻利傳來。
我渾身一震,短時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母妃,母妃不要……”拓跋離心無助的哭泣聲在腦海裏傳來。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如同被屏蔽,又如同被放大了一般在腦海裏徘徊不去。
我看著麵前麵色不太好的拓跋楚,本是站著我側邊,突然雙手緊緊握住了我的胳膊。
見他唇畔一張一合,我卻聽不到半分他的聲音。
因為被放大的,是莫名其妙而來的求饒聲。
……
“芯一,芯一你怎麼了?”拓跋楚焦急的朝我問道。
可以聽見了!
腦海裏旋轉不去的聲音也在此時戛然而止。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周圍的人兒:“怎麼了嘛?”
“姑娘,你剛才突然麵色慘白,不管殿下怎麼叫你你都沒反應。當真是嚇壞我們了!”春靈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