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希望帥哥會追出來送她,抓住她講幾句話。
但一直到她磨磨蹭蹭地把車都開到大路上去了,也沒見帥哥跟出來。
她後悔至極,早知是這樣,當時就該厚著臉皮脫掉鞋子抱著玻璃盒子跑回去坐一會兒的,就裝作個酷愛唱歌的樣子不行嗎?但現在再回去,就更沒可能了。
這就叫一步踏錯步步錯!
這個帥哥也是的,怎麼就沒追出來呢?
她剛責怪了一句,馬上就替帥哥辯護說:可能他根本就沒看見我出門,以為我還坐在洗衣房和師兄聊天呢,說不定以為我是師兄的女朋友,不然怎麼會這麼自覺地回避?
可惡的師兄!
幸好我及時告辭,帥哥應該看見我是一個人走的,沒和師兄一起走,應該能澄清誤會。
回到家,她第一時間跑到冰箱跟前,打開上麵冷凍室的門,把那個塑料切菜板拿出來,上麵擺的春卷已經凍得硬邦邦的了。
她找了三個食品袋,把凍好了的春卷放進去,封好口,再放回冷凍室裏,留作魚餌,好釣帥哥。
她一邊打理她的春卷,一邊在心裏說:哇,我可真是另類啊!找工作憑的是PS的照片,找帥哥憑的是冷凍春卷。
李燕環,你敢再非主流一點嗎?
但是,專家不是說過,女人抓住男人心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抓住他的胃嗎?
專家代表的,應該是主流吧?
我這可是歪打正著,闖入了主流之主流。
她希望帥哥的胃也主流一點,是上下五千年一脈相承的中國胃,就愛吃她做的春卷,不吃就茶飯不思,不吃就四肢無力,不吃就胃痛痙攣,那他就肯定會來找她了。
那一夜她都沒睡好,翻來覆去就是想她的帥哥,想他站在她麵前吃飯的樣子,想他幫她搶春卷的樣子,想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瀟灑,那麼迷人。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生?
這麼可愛的男生怎麼會跑來跟我說話?
他還說他很多年前就去我家找過我。
他為什麼要去找我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李燕環,你這個腦殘黨,今天怎麼就沒繼續循著這個方向問下去呢?
她突然想起一個大問題:她住的小區是有大門的,大門沒人站崗,但有鎖,住戶要麼花錢買個遙控,要麼就去那個控製盤上輸入密碼。而她當時忘了把密碼告訴帥哥,現在他既沒密碼,又沒她的手機號碼,就算他記住了她家的地址,又怎麼進得來?
她馬上上網去尋找“白凡奇”,既然他去了程寧嘉的party,那麼他很有可能是E大的,或者是E所的。
她到這兩個單位的網頁上鑽天覓縫地搜索了一番,但都沒找到白凡奇。
她又擴大搜尋範圍,到整個網絡上去搜,終於搜出好些個白凡奇來,去掉同音不同序的“範百起”“齊白凡”之類,還有n多個白凡奇,她一個一個點過去,終於找到了她的帥哥白凡奇。
是在C大的論文庫和校友錄裏,都有他的大名,證明他的確是她的校友,而且是Computer Science的碩士,早她幾年畢業。
從校友錄那老掉牙的記錄來看,白凡奇應該是去了離E市很遠的G州,在一家公司做“程序猿”。
她又找到那家公司的網頁,但沒找到白凡奇的名字,公司的網頁也陳舊得不行,她拉到主頁最下麵看了一下,最後更新的日期是幾年前的。
白帥哥就這麼銷聲匿跡了。
她焦頭爛額地急了一陣,急出了一個辦法:問程寧嘉。
這樣做雖然會讓程寧嘉好奇追問,搞不好落下“倒追”的臭名,但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人不能太愛麵子,找到帥哥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