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三步並作兩步,似是天生是趕路人一樣,很快便走到張義的身旁,一隻大手,黑氣繚繞,便是抓向了張義,張義心中默念‘天地大同術’總決,以求靜心抵敵。朱華六看到此情景,再也忍受不住,腰中靈劍出鞘,猛力一擲,便猶絞龍般飛向那蒙臉黑衣人。那黑衣人隻是一頓,那原本抓向張義的手轉而去拍飛來的劍,砰鐺兩聲,那極是堅硬的劍變成四斷,四截斷劍快速地飛向朱華六,朱華六心中一急,此刻居然閃避不了。
黑暗突然咦了一聲,接著一股掌風掃過,那幾截斷劍便被彈飛,救了朱華六一命,隻見黑暗中走出來一老者,隻見他步履沉穩,眼睛濯濯有神,輕鬆地自樹中跳下來,隻見其沾地處連一片葉子都未壓扁。朱華六心中一驚,暗道這老者的輕功比自己好太多,隻是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心中難免擔憂起來。但不管怎樣,那老者都救了他一命,於是抱拳躬,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本不想管你們兩傻小子的閑事,便奈何與你掌門有識,今天便算還了這人情。喂,轎中的妖女,還要打嗎?”
四周都寂靜起來,兩方都未出聲,顯然兩方都相識得,並且兩方都知道底細,是故才遲遲未動手。
“走吧。”黑暗中,那女子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而這聲音在朱華六耳中聽起來卻如釋重負。
另一旁的張義此刻則正與那黑線進行著生死相博,隻見那黑線外邊被一種金色所圍,黑線正慢慢地縮短那在張義身上延長的線,一團團密布的黑線正緩慢地縮回向心髒處。
此刻,趕到張義身邊的朱華六與那老者都暗暗吃驚,暗道:“真有如此正氣的功法,居然能將邪靈一派如此厲害的魔功給逼出來,此人將來必不凡矣。”
其實,張義的天地大同術正是要吞噬各種功法,然後融合成另一種功法,此刻,雖說張義沒有練過那邪功,但張義的功法卻吞噬著那些邪功,吞噬的過程亦是驚心動魄的,成功則生,失敗則亡,可以說是以命來作賭注,這些便是朱華六與那老者所未能想到的。
朱華六看到那老者手臂上的玄武紋身時,猛然想起,忙敬道:“原來前輩你是白虎閣的鍾爺,恕弟子剛才無禮了。”
原來那老者名鍾青,是白虎閣少閣主莫達狂的貼身管家,平時常出沒在大陸上活動,據說他和劍盟嶽不居是結拜兄弟,但兩人對此一直沒有任何的表態,而朱華六則是在六年前望見過他的背影,是故這才想起他是誰。
鍾青嘿嘿一笑,本來他便想救他們,隻是沒有一個理由,也不方便出手,是故才有這一幕,於是道:“算你小子有眼光,將那小子抬起來,先到我鏢營休息一番再走吧。”
朱華六背著張義,跟隨著鍾青,左拐右拐,很快便穿入了大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隻見前方大道銀旗飄飄,一共十六麵銀旗,旗旗都寫著‘白虎’,在風中一展一展,甚是威武。朱華六心想:“這白虎閣怎麼做起鏢行這一塊了?”
銀旗內八個營位,分占八個方位,甚有規律,其實這是按照易經八卦位而排列的,對於敵人的入侵有一定的防護作用,帳營中央是兩匹黑馬,馬毛滑溜,全身幽光燦燦,一看但知不是凡馬,兩馬後麵拉著一個大大的箱子,箱盒古樸,顯然這是他們此次護的鏢物。
夜已深,鏢營眾人都已休息,縱有察覺得鍾青回來者亦不加理會,鍾青將朱華六與張義帶入一張空營,道:“今晚你們便在這休息吧。”
一夜,很快便是過去了,朱華六一夜無眠,為張義守夜,而張義經過一個晚上的生死拚鬥,終於將那黑線給完全吞噬,但覺心情舒暢,體內真氣充盈無比,流動迅速奇快,睜開眼,天已開亮,隻見朱華六正在營中打坐,而他則躺在床上。張義頓時心中一驚,忙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裏的?那趕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