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與大個子本是原野中長大,敏銳的鼻子早就感應到他們身上的殺氣,所以他們都嚴肅起來,張義認得前方穿紫衣的人。
“前方的朋友可是在等我們?”張義向胡英呼道。
胡英看向張義,那犀利的眼神似是能穿透任何一個人的心靈,同時他的眼神亦猶黑夜中捕食的鷹眼,銳利、高傲、孤獨……
“你就是張義?”冷冷的聲音傳向張義,這是張義第二次聽他說話。
張義嘿嘿一笑,他整個人就猶同火焰一樣,能融化冰川,能照亮黑夜,更能驅散黑夜中的捕食者,道:“我正是張義。”
“跟我走吧。”
他的聲音仍然冰冷,似乎他說出的話,一定要別人服從一樣。但這次他可是選錯對象了,張義火一般性格,熱情卻不代表順從,相反還會有一種火的抵抗。
“恐怕這事辦不到。”張義還是微笑著,他此刻雖不了解什麼內幕,但他知道胡英絕對不會是為了他好。
“很好。”胡英似早就猜到張義不會那麼乖張,按著黑色刀柄的手已經準備好,似乎隨時都會撥刀。
“不知可否告訴我一些情況?”張義道,他不願惹事,但別人來惹事,他卻並不怕事。
胡英已經撥刀,他的動作看起來很慢,但眨眼間他便已來到張義的麵前,張義一提真氣,金身金光閃閃,與漆黑的夜格格不入,似一團火焰憑空出現,但這火焰卻是充滿力量,他背上的火紅劍出鞘,一殺劍技,同樣講究快攻。
漆黑的柄,白色刀刃,火紅的柄,血紅劍身,叮的一聲,白刀紅劍相交,一道能量波動散向四方,兩旁有兩道五寸深的痕,一道是刀痕,一道是劍痕,隨即兩人後退。
胡英道:“現在你夠資格了,而且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原來剛才他一直不說,是因為他覺得張義根本沒資格問他,現在,他至少覺得張義是與自己平等的位置。
“我的確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張義喃喃道。
這一次,胡英說得比較多,最讓張義吃驚的則是曙光的崛起。
“希望這曙光組織真能像曙光一樣給人帶來希望。”張義喃喃道。
“但是你們為什麼來帶我回去?”張義對這事還是不解。
“你自己不知道?”胡英顯然是覺得疑惑。
“難道就因為我使了大魔蜘蛛掌?”
胡英看著張義的眼神,銳利的雙眼真猶能夠穿透人心,最終他搖了搖頭,道:“這隻是一部份原因。”
最終胡英閉目道:“你確定你是不知道?”
張義無奈一笑,道:“我真不知道。”
張義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都充滿了肅殺的味道。
“伏魔匙,是不是在你那裏?”胡英雙眼睜開,鷹一般的眼睛在黑夜裏更加明亮,他想知道事情的真假。
這一下,張義終於都明白為什麼他們會來抓他了。
“伏魔匙,一直都不在我這裏。”張義認真地道。
胡英道:“你的師兄陸衛春親眼看見有人將伏魔匙交給了你,這難道有假嗎?”
張義‘啊’了一聲,道:“什麼?陸衛春師兄親眼看到有人將伏魔匙交給了我?這怎麼可能?”
大個子擔保道:“我一直和大哥一起,我們絕沒有拿伏魔匙。”
胡英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已經給了機會給你們,你們卻不說實話。”
張義百口莫辯,自己的師兄說自己拿了伏魔匙,這樣的事讓他寒心,他不知道到底是誰要陷害他。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找出偷伏魔匙之人。”張義道。
胡英眼神暴出精光,道:“這要看你有沒有能力爭取這一個月的時間了。”
胡英所用的刀法乃乾坤刀法,講究前慢後快,後發先至,極是厲害,此刻,他與張義鬥了十幾回合,白刀紅劍,組成一道道劍網和刀網,將他們兩人都給圍了起來,路兩旁的山壁又多了許多刀劍之痕,有深有淺。
正當兩人鬥得難分難解之時,胡英手下的十二人亦發動攻擊,大個子當然不肯他們打擾到張義,也是挺身而出,大個子本就沒學什麼武決,靠著蠻力亦和十二個刀客周轉了幾個回合。
張義與胡英同樣是月師級別人物,兩人對於所學武決的秘要亦是熟練異常,所以兩人都在尋找著對方的破碇,恰在第二百招時,大個子突然被製住,張義一分神,胡貢的刀已然臨身,刀子架在張義的脖子上,張義的劍則離胡英的心髒處還有一寸,若是拚命,死的肯定是張義。
突然,胡英將刀拿開,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他手下的十二個人顯然都不理解,為什麼胡英將他拿住了又放他走,而胡英亦好像能夠讀懂他們的心聲一樣,怒道:“似你們這些人的行為,跟魔道中人有何區別,他雖然說學了魔道武功,至少比你們光明得多。還有,我不希望再次看到這種事的發生。”
張義不是一個妄自菲薄之人,雖然知道有人要陷害於他,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陷害於他,但他想他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弄清楚。此刻,最要緊的便是找兩瓶酒,他找到了,路旁有一家酒店——鳳來酒店。
他剛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話說,海玄閣那青年一代與海大俠十三護衛的爭鬥真是激烈,尤其是那個風流道士,更是絕世翩翩,一按一撲,就把那護衛給搞定了,你們沒有親眼看,真是可惜得很。”
“這倒真是可惜了,你再說說,還有什麼事是很有趣的。”有一人問道。
“這趣事倒是多得很,其中最有趣便是那魔宗長老居然給海大俠拜壽,你們說這有趣不?”
“喔,海大俠一向疾惡如仇,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一人驚訝道。
“當然是趕出去了。”一人回應道。
“沒錯,就是將他們給趕了出去,但更有趣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魔宗長老居然說是來送伏魔匙的,你們說這有沒有趣?”
大家都喔地一聲,道:“魔宗的人居然那麼大方??”
這時,張義亦是笑道:“最有趣的還不是這個,那魔宗長老居然說劍盟盟主送去的伏魔匙是他們的,現在他們是向劍盟的人要伏魔匙。”
眾人又是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還真以為魔宗的人有那麼大方。”
“最有趣的還不是這個,那些本來是給海大俠祝壽的人,居然結成了一個新的臨時的組織,曙光組織。”
眾人都一陣嘩然。
“這些還真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還是眼前這個人就是那風流道士。”張義笑道。
有人用那崇拜的眼神看著風流道士,有人則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風流道士,有人沒什麼表態,隻是淡淡一笑。
最終風流道士亦覺得玩過癮了,拉著張義便走開了。
“嘿嘿,小子,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八卦遊戲了。”風流道士笑道,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出一塊正經的地方來。
張義笑道:“好玩便玩,似你這樣才風流。”
“不過,看你小子,鐵定不是來我吹水的,說吧,有什麼事?”風流道士道。
張義正經道:“想向你打聽一件事,聽說那伏魔匙被人偷了?”
風流道士點了點頭,道:“知道,可是這並不關我事。”
張義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偷了?”
風流道士道:“目前大家都認定是你偷的。”
張義哦了一聲,並不驚訝,道:“你也這麼認為?”
“我認為你不是。”風流道士正經地道。
張義一笑,道:“難得有個知心人。”
風流道士也是一笑道:“我可不知你心,我隻知道你來找我,就一定沒有伏魔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