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大陸,東荒,在數片繁茂的森林中央有一座小鎮,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青月。
青月二字的由來,就是因為它遍布著形似彎月的青石小道吧,當然,也許並不是隻有這一個原因,因為若是有人能從天空俯瞰而下,你會驚訝的發現,青月鎮就像是由裏麵數個小月亮加上外麵的一個大月亮拚出來的,是青色的,很美,仿佛有一種淡雅的詩意。
一條不長的青石街道中央,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他默默的走著,麵上平靜之極,卻似乎隱藏著一股說不出的哀默,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唯獨他卻顯得格格不入。
偶有旁人注意到他,眼中也是浮現出厭惡之色,隨即便將注意力轉移,仿佛在他們眼中,對這少年的丁點關注都是一種恥辱。
這少年對此似乎無動於衷,他仿佛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隻是靜靜的走著,步伐不急不緩,很是平穩。
他是不在意麼?應該不是吧,若是不在意,他的眼底怎會有一抹深切的悲傷,若是不在意,衣袖下的手又怎麼會緊緊握住,以至於青筋都暴露而出?
他的內心遠沒有麵上的那般平靜。
不過這一切他都藏的很深,也許是他不願看到別人同情他的樣子吧。
這是一個孤獨又倔強的少年。
不知不覺間,他走了很遠,走出了青月鎮,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眼中,有些孤獨,有些倔強,沒有人關注,也沒有人在意。
一家破舊的打鐵鋪中,一個英武的中年男子此時卻抬起了他那大部分時間都低下的頭,他看向少年離去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過無數空間,落在了那少年身上。
他似乎在想些什麼,仿佛回憶,眼中略過一絲難掩的哀傷,低低自語,良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少年的身影,他才默默收回目光,鋪子中也再次響起了當當當的打鐵聲...
時間流逝,在一座巍峨的山頂之上,有一個少年站在那裏,單薄的身子似乎一陣風過來就可以把他吹走。
披散的長發下,隱約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清澈透亮之極,卻是之前那個孤獨而倔強的少年。
隻見他身旁不遠,是一個飛泄而下轟轟作響的瀑布,雖然這嘩嘩的流水聲在山頂沒有山下的那麼狂躁,但隻看這瀑布上百丈的可怕高度就已經足以讓人手腳發軟。
而這少年就在這懸崖邊,瀑布旁,此時他顯得有些膽顫心驚,畢竟說來他其實還是個孩子,他現在真的很擔心若是他掉了下去,那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可怕景象。
他不經意看了一眼身後那難測的高度,腿肚子都忍不住發軟。
但此時此刻,他更擔心或者說害怕的卻是對麵的這三個人,因為人往往比很多東西都可怕很多很多。
“你,你們要幹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和顫抖,他這畏懼的表現讓對麵的這三個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三人是與這少年差不多大的孩子,此時看上去卻都是一臉的不懷好意,讓人心中無端便生出幾分厭惡。
三人將這少年圍在中間,為首的少年,身材壯碩,眼神凶狠,妥妥的一個惡霸的模樣,此時看著這少年的眼神中帶著溢於言表的蔑視與嘲笑。
隻見他嘴角微微彎起,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到那少年的肩上問道。
“我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麼?”說著,手用力一壓,見到那少年麵上顯出痛苦之時,他嘴角的笑意就變得更多了幾分,“你要記住,你沒有發問的權利,你要做的隻有配合和承受,懂麼?”他盯著少年的眼睛,帶著蔑視,“回答我!”
少年口中發苦,肩膀上的疼痛讓他有些無力,他低低的咳嗽著,聽到這壯碩少年的問話,他沉默著沒有說話,若是往日也許他會卑躬屈膝做出討好的姿態,但今天,他不知道自己那般作態還有什麼用處,為了能夠安穩的修煉?
此時一旁的那個黃衣少年開口說道:“猛哥,林蕭這廢物估計是又皮癢了,不如讓我來收拾收拾他。”話音才落,猛哥另一邊的那灰衣少年卻是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得了吧林坤,你也就隻能欺負一下這個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