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之見流逝著,人們都會望月喟歎,說著世事的變化,時事的變更。但都會懼怕來自未知的威脅,那麼恐怖的源頭,會是什麼?
不同的人都是不同的看法,而此時,在第三圈層的一片泥石峰群旁,一個身著黃色衣物的男子正躺在順由著石峰貫穿著的道路上,這裏沒有任何聲音,極其地寂靜。
黃服男子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上衣,似乎是本能,男子正在雙手緊抱著這件帶著自己微度溫暖的上衣。上衣上帶著許多孔,泥土也黏在這件製作工藝精巧的衣服上。黃服男子神色煞白,嘴角凍得紫青,身體在微微地顫抖著,體型蜷縮起來,顯然是承受著極深的痛苦。
“誒,老吳,那個是什麼?”黑暗之中,一個肩上扛著一把鐵鎬的老人對著身旁拿著燈火的同伴說道。
“哪裏?這裏一直都比較安穩,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一個叼著一根旱煙的老者對著問話的老者輕聲說道。
“不是啊,你看那裏,好像是個人呀。”話音又是傳來,叼著旱煙的老者總算是注意到了什麼似地,朝著前方道路的旁邊望去。
隻見一件黃色的衣物蓋著什麼似地。
“唉,估計是死人吧。這鬼地方經常這樣,這裏離指揮所又不遠,估計就是被那些家夥包裹包裹就隨地扔了。我們別管了,繼續走吧。”老者拿下了嘴上的旱煙,對著身旁第一次跟著自己出來的老朋友說道。而言語之中的‘指揮所’三字,顯然老者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不然是斷然不會知道這個詞的。
“這樣啊···”扛著鐵鎬的老者輕歎了一聲,隨即便是低頭打算走。但一瞬間,那件黃色的衣服動了一下,再次將扛著鐵鎬的老者視線吸引了過去。
“不對啊。老吳,剛才那個人動了一下,是活人啊!”老者語氣急亂的說道,隨即望著黃色衣服處跑去。
被稱作‘老吳’的男子聞言,也是馬上收起了煙鬥,帶著燈火急忙跟上了身旁男子的步伐。
兩人很快便是來到了男子的身邊,男子身形又是一大顫,接著又是不斷地顫抖起來。微度的顫抖即使是在路上因為光度也是看不清楚,剛才把這兩名老者引來的正是這種大動作的顫抖。
望著一臉煞白,頭發蓬鬆的男子,老吳皺了皺眉,整張臉上的皺紋也是跟著動了起來,形狀就像是整齊排列的水波一般。
“老賈,我們怎麼做?這裏距離‘指揮所’距離不遠,之前我也是有很多次碰到這種情況,不過那時候躺在這裏的人都已經沒有氣息了,我隻好沒有去管了。但這次不一樣,這具是活的,而且他身上蓋著不一樣的衣物,估計是被別人照顧過···他的身份我們也···”老吳皺著一臉皺紋說道。
很顯然,他的意思就是說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比較特殊,身份也不知道。
姓賈老者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們兩個也都是從其它圈層被遣送下來的,要是依照自己年輕時的脾氣,不會亂上去給躺在地上的這個人幾刀就算是好的了。但現在在這個圈層已經生活了數十年了,當初的那種銳氣和鋒芒早就被削掉了。甚至於還產生了對這裏人們的同情感,對待這裏的後輩,就像是看自己的後生一般。
“唉,他還年輕,我們拉一把吧。”老賈輕歎地說道。
姓吳的老者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對於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的人而言,自然是明白這裏的殘酷、無情。但對於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的人而言,他們也是知道在這裏活著該做的事,在這個無情的第三圈層,唯一可以令人心安的恐怕就隻有‘幫助別人’這個定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