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幽幽醒來,一時間茫然不知道身在何處。
指尖傳來陣陣刺痛,她將手伸到眼前,看見指尖的傷口已經被妥善包紮好,鼻尖傳來陣陣凜冽而又熟悉的竹香,讓她不禁蹙著眉,掙紮著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古樸淡雅的臥房,一應物什全都是竹製的,卻打磨的十分整齊精致。
她輕輕下了床,發現床榻旁沒有放鞋,隻能赤著腳從榻上走了下來。
心裏雖然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多想,轉過屏風,看見西側開著一扇小門,有水流聲從門外傳進來,令她不禁好奇往門外走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竹樓的後麵,竟然是這樣的風景。
出了小門,下了樓梯,便有一個寬闊的竹製台子,從屋子的後麵延展出去,台子的盡頭,是一汪清澈碧綠的深潭,潭麵約有十幾丈寬,一側緊鄰高聳的山壁,有如煙的細小瀑布,從山壁上緩緩落下,跌進潭中,卻沒有驚起一絲水花。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感覺瀑布隨風飄來的細小水汽,被她吸進肺裏,讓身體陡然變得輕盈起來!
“你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她猛然一驚!
她慌忙轉過身,低下頭朝他微微一福,遲疑地問道:“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暈過去了。”秦王輕描淡寫地答道,越過她,徑直走到平台臨水的一側,負手而立。
雲初蹙著眉回憶,慢慢想起之前的事,蘇錦澤!
她轉身走到秦王身後,低低問道:“請問……蘇錦澤怎麼樣了?”
秦王沉默一下,緩緩說道:“他已經醒了。”
雲初長長舒了口氣,笑著說道:“醒了就好。”
秦王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笑臉,突然問道:“他身上的那些血痕,是你的血吧?”
雲初心裏一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訕訕笑笑。
見他並沒有追問的意思,她暗暗鬆口氣,似是想起來什麼,突然說道:“蘇錦澤耳後的頭皮上,有人施了邪術,那邪術不會致命,卻能讓人一直昏迷不醒,所以……”
秦王聞言,挑了挑眉梢,沉默一會,說道:“多謝。”
“若是沒有事,那我就先告辭了。”雲初福了一禮,準備轉身離開,剛要走,卻又止住腳步,回身問道:“不知道家父……”
“方才從屋裏出來以後,我便使人將他送回城了。”秦王輕描淡寫地說道。
雲初心裏十分佩服,畢竟父親是信誓旦旦地說絕不回城的,沒想到被秦王一勸就走了,還真是……
她笑著又道聲謝,轉身大步往屋裏走去。
剛進屋子,正想找找臥房正門在哪裏,突然看見自己還光著腳,有些發愁,鞋……不知道去哪了,這怎麼出去?總不能光著腳出去吧!
她無奈地轉過身,又回到台子上,輕巧走近他,低低說道:“不知郎君……可……可見過我的鞋……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