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雲初沉吟道:“薑家和顧家都是在前朝便極具榮光的簪纓世家,若說薑家知道前朝秘辛,也說的過去。
再者,薑家在宮中有個太妃,太妃十五歲進宮,經營三十多年,借由官家之手,給長公主塞個人,或是指派個來曆不明的小太監,給我放個血,委實不在話下。”
楚沄聞言,麵色更沉了幾分。
“隻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雲初蹙眉說道:“如果是平樂侯薑厲的話,為何都由女婿李元洲辦這些事?平樂侯的兒子們呢?去了哪裏?”
容羽回答:“薑家嫡係皆是單傳,平樂侯世子在清虛觀出家,後隨清虛觀前觀主紫陽真人雲遊四方,至今下落不明,也正因如此,平樂侯整日在清虛觀裏等他回來。”
雲初心裏一動,猛地抬眼,與楚沄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眼中都有些意味深長。
“師兄可知道,平樂侯世子具體是什麼時候在清虛觀出家的?”雲初趕忙問道。
容羽凝神細想許久,搖搖頭:“這倒是不清楚,有說十幾年前,也有說是二十多年前,說法不一。”
雲初大奇:“按說以平樂侯世子的地位,在京城裏也算數一數二的人物,為何……什麼時候消失在人前的,竟如此模糊?”
“這就不知道了,算起來,也是咱們父輩的事情,或許長公主殿下會知道一些。”容羽答道。
楚沄看著眉頭緊皺的兩人,麵色一暖:“無妨,既將目標鎖定平樂侯,這些事情,自然好查。”
雲初差點忘了,楚沄手裏掌管著密使,像勳貴家族這樣的秘辛,肯定有備檔,長吐一口氣。
“李元洲寒門世子出身,既知道慧娘身世,又以慧娘的命和血相祭,想要救活的男人,必定是薑家某個重要的人。
若平樂侯世子果然‘消失’已久,又是單傳,那麼兩者就能聯係上了。薑家是簪纓世家,最重要的便是傳承,薑厲再淡泊名利,也必不願意斷了香火吧!”
此話一出,楚沄讚賞地點點頭。
容羽陷入沉思之中。
雲初拿起墨龍寶璽,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除了雕刻精美以外,沒有十分特別之處。
青女的視線卻完全沒有落在那枚寶璽上,而是一直盯著那個墨玉匣子打量。
“這裏麵果真藏的有……藏寶圖之類的東西嗎?”雲初晃了晃手裏沉甸甸的寶璽對著青女問道。
“墨錫與我葬在一處,寶藏之類的話,皆是無稽之談。”青女隨口說道。
“墨錫?”
青女看向雲初,眼底一抹哀色轉瞬即逝:“墨錫便是幽元的開國皇帝。”
雲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死後合葬,那生前必是愛侶,時過境遷,青女的靈魂不生不滅,永錮鎖魂大陣,而那人早已消失在天地之間。
這才是真正的“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即便沒有鎖魂陣,人死如燈滅,魂散天地間,緣分不過一生一世,哪來的生生世世。”
青女似知道雲初心中所想,垂眸看著墨玉匣子,輕聲低語。
“這匣子……”雲初不知該怎麼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