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個特殊的病人(1 / 3)

“小徐,莫非,臨時會議。”李經理在我們部門辦公室門口喊道。由於手上的2個項目,我和莫非成為了3樓的常期VIP,進出都已經很平常了,3樓員工的寢室還有我倆的一間呢。我們項目固定是一周一次會議,周會的時間還沒到,今天臨時開會,肯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宣布,之前這樣的情況有但並不多。

“今天上午,市第三人民醫院的神經科來電,說一個癲癇病人的記憶追蹤檢測數據顯示異常,但是圖示卻是更完整,數據量比普通病人大了很多,起初他們懷疑是否腦電設備異常了,而後續其它人測試結果卻是顯示正常。病人和其家屬現在還在醫院觀察,我已致電許教授,教授命我們現場去觀察一下,並且把數據帶回來作進一步分析。”王家軒手裏拿著一疊A4紙,一邊分派給我們,一邊說道。

上麵寫著的是要排查的所有項目,還有要提取的數據內容及方法。三醫院是藍圖的合作醫院,是我們定點測試合作醫院之一,當然我們作這些患者的測試都是經過正規審批的,也就是確保是國家醫療發展需要,

並且是對患者是安全的。我們的設備同其它的設備一樣,有我們調試升級的接口,也有方便數據在沒有上傳到雲端係統的情況下,也能人工去存取數據的接口。我們商討了對策,決定王家軒,莫非和我3人去醫院,錢世明和其它人則留在公司待命,因為說不定有些數據要即時傳送回來,與他們兩人交流。

我們一到醫院首先去了神經科辦公室了解了大致情況:患者名叫陳一然,73歲,確診為症狀性的癲癇綜合症,主要表現為對新的事物記憶能力驟降。以陳老伯這樣的年紀,我們一般人也就把這種症狀叫老年癡呆。老年癡呆的誘因很多,但是我們普通人一般就從病的症狀去統一管這一類病叫老年癡呆。

我們提著買的水果去看陳伯,陳伯眼神犀利,看上去倒不像是癡呆的樣子,馬醫生向一位約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介紹了我們的來意,中年人點點頭過來對我們說,“我是陳富,這是我父親”。

我笑著告訴他我們是來維護設備的腦電設備製造商。另2位同事放下禮品,問候了陳伯,便在旁邊的機器上操作起來。我問陳富能不能出去借一步說話了解一下情況。

陳富爽快的跟我到了一旁的休息間。陳富抽出一支煙遞給我,我笑著示意說不吸煙。他便自己點了一支抽了起來,陳富衣著樸素,身體結實,皮膚黝黑,也很顯老,加上鄉音很重的普通話,一看就是普通農村出來的農民。

我知道在這樣好的醫院的醫療費用,對於普通農村家庭來說肯定是不小的負擔,便主動的詢問起來。因為公司跟醫院的深度合作關係,如果病人有特殊情況我們叫醫院作一些減免還是很輕鬆的。

“我家是番禺農村的,近兩年父親這個病越來越嚴重,他也上了年紀了,家裏有三兄弟但條件都很一般,大家一致決定不治,平常好好輪流照顧一下就行了,但近期病情加重,近期發生的事父親開始記不住了,母親再三要求我們給治,我們三兄弟才決定送來觀察的。我父母平常很勤勞,基本上沒生什麼大病,但是父親近兩年卻…哎。”陳富長歎一口氣,又吸起煙來。

“能問一下,你們家人知道陳伯是因為什麼原因得這個病的嗎?”我試探性的問一下,因為癲癇病的誘因太多。我也很好奇一個平常不生病的老人為什麼會突然得癲癇。陳富掐滅手中的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其實我家除了三兄弟之外還有個一個最小的妹妹,父母一共4個孩子,20多年前,家裏生活很困難,父母要養我們幾個孩子也不容易,父親生活壓力大平時又寡言少語,而妹妹脾氣很倔強,當時妹妹15,16的年紀,一天因為瑣事被父親責罵還嘴,被父親打了一巴掌,便服農藥自殺了。父親自此以後更加鬱鬱寡歡,父親很要強,表麵上裝作一切正常,暗地裏常常一個人悔恨痛哭,家人和村裏的人都很清楚他的性格,想去安慰,又不忍提及往事再傷他,隻能作罷。我是覺得,父親就是這樣悶壞的。”陳富說著,眼眶濕潤了。

我見如此,也不好再問,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家的情況我會跟公司說明,到時醫療費用等方麵你不過於擔心。”

其實這也是我們會議中討論過的,因為陳伯的測試數據特殊,我們很可能要二次觀察,為此公司替陳伯承擔醫療費用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回到病房,我就被王家軒叫過去。

“小徐,過來。”王家軒臉上甚至還洋溢著笑容,“你看,陳伯這記憶跟蹤的數據。”

我看著數據提示和圖示,簡直驚呆了,陳伯的神經網絡跟蹤數據量在同時間長度的測試中比以往患者平均水平高出數百倍。雖然有些驚喜但還是故作鎮定,並給王家軒使眼色叫他不要高興,在這個場合不太合適。王家軒收住笑容,收好拷貝完成的數據。

“陳大哥,你們還會留院觀察幾天?”王家軒問道。

“暫定為3天。”陳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