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小徐!”朦朧中,我感覺有人在大聲叫我,我用力的睜開眼睛,隻模糊的看見是莫非,但是我無力回應他,隻覺得自己的全身都濕透了,並且渾身無力,仿佛這個身體都不由我支配一樣,實在累到支撐不了沉重的眼皮。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打著點滴,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也就是我整整睡了10餘個小時,而陪在我身邊的,除了莫非,還有王家軒。莫非顯得很自責,說要不是吃大排檔後到朋友家去睡了,就不會發生這事了。我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累的夢。莫非說,上班時間到了沒看到我在坐位上,便到寢室查看,隻見我帶著腦電設備,渾身大汗,便叫同事一起把我送到醫院了。醫生檢查的結果是疲勞過度,看我醒來,他們也長出一口氣。我自己到覺得沒有太緊張,隻是確實感到很累。我向同事交待這事先別告訴我家裏,免得給家人帶來不必要的耽心。
待我基本恢複後,莫非和王家軒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把做夢的事情全部說給他們聽了,而他們一致感到很驚訝,首先這個進一步確認腦波數字傳送項目的可行性,但是對人身體的影響卻如此之大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這次要是不是發現得早,會發生什麼情況真不敢想像。告別了莫和王之後,我沒有回公司直接回家過周末了。
很快又到星期一上午了,我們項目組不出意外的被教授召集到了會議室開會,這次會議集結了藍圖與此項目相關的所有同事,加上2樓藍網的3人,一共有15人。而我做夢出意外的事自然成了重點討論內容。我如實的交待了我能記住的整個夢境的細節,大家都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理論突破。
“雖然數字腦波傳送在近2周取得了本質上的進展,但是考慮到此項目的安全性,我個人建議暫時中止此項目的研發與測試,我們可以集中精力完善記憶追蹤項目。大家覺得如何?”教授提議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過了幾分鍾教授示意舉手表決。同意中止的舉手,三樓的所有同事幾乎齊刷刷的舉起了手,而李宗國看形勢不對,也慢慢舉起了手。就隻剩下我和莫非沒有舉手。“12比2,你們兩個有什麼不同看法嗎?”教授看著我們問道。
“沒有了。”我和莫非同時搖頭表示並不反對這個結果。
散會後,當天我和莫非的項目權限就被禁了,所有的代碼和資料,測試設備都封存了。不過記憶追蹤都夠我們風光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我和莫非也沒有因此沮喪。
就這樣二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個月我的工作內容是以智能腦電係統的電腦端程序維護為主,腦波數字傳送一直處在中止狀態沒有任何要改變的征兆。
今天收到陳富的電話,說陳伯可能快要不行了,看我這邊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因為我之前有告訴過陳富,如果陳伯有什麼重大情況及時通知到我或公司。上次出事那天本來是準備代公司去看望陳伯的,但是恰巧發生了做夢那次意外就沒去成,隻是後來托公司寄了禮品給陳伯並打了電話向陳富致歉。此次陳富來電,想必陳伯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我向公司申請了去陳伯家看望並說明了情況,教授很快就批準了並且令我代公司帶一些慰問金去。
去往陳伯家的路與夢中的並不一樣,沒有神樹,也沒有大農田和圓坡,也沒有四指山,井到是有一處,隻是一看便能見底。陳伯家住在一棟普通的磚瓦平房,陳富早在門口迎接我,寒暄了幾句,我便直接進陳伯所在的房間,隻見陳伯的另外兩個兒子和老伴都在房內,圍著陳伯,而陳伯靠坐在床上,氣色比之前在醫院差了很多。陳富跟我說,陳伯現在已經不太能說話,已無法正常飲食,身體急劇消瘦,70多歲的人哪還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隻怕撐不了多久了。我緩緩走到陳伯床前,“陳伯,公司叫我來看看您老人家,帶來了一些禮品和錢,祝你早日康複。”我把身上用信封包著的錢交給了陳富,陳伯一家人都表示感謝,陳伯看著我微微點頭,似乎明白這些,隻是不太方便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