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天同樣沒有動用法力,手持太阿劍,一邊不斷地從四麵八方攻擊左真人,一邊思索真人的教誨。以張雲天現在的劍道實力,即使沒有真氣,攻擊力也不容小覷。
太阿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突然削向木劍,距離之近,根本無法避開,一旦削中,以太阿劍的鋒利,木劍必然被毀。
左賢眼中透出一種欣賞的目光,以張雲天的年齡,能有這樣的劍道實力,放眼大陸,年輕一輩,無出其右。
淡淡一笑,左真人根本沒有躲避,手腕翻轉,木劍輕輕拍在太阿劍的劍脊之上,將其蕩開,張雲天有樣學樣,同樣手腕翻轉,反手再次削向木劍,這次左賢是以劍鋒斬在太阿劍的劍脊之上。就這樣,張雲天也不施展身法,二人一坐一站,手腕翻動間,就像兩個玩耍的孩童一樣,花圃裏傳出愈加密集的清脆的雙劍擊打的聲音。
劍擊聲愈來愈密集,逐漸練成一線,終於,張雲天跟不上這節奏,太阿劍被蕩開尺許。張雲天沒有繼續進攻,盤膝而坐,雙目微閉,太阿劍平放在雙膝之上。
左賢微微頷首,放下木劍,手持靈茶,微微一抿後,拿起書卷,向後靠在躺椅上,輕輕吟詠。
良久過後,張雲天雙目精光閃現,左賢看到之後,挺直身軀,拿過木劍,低聲講道:“再來。”
張雲天也沒有起身,就在左賢的麵前,拿起太阿劍,輕輕削向木劍,沒有任何力道,速度更是奇慢,在接觸到木劍的一刹那,二人的手腕同時翻動,速度奇快,快到極致處,根本看不到二人手腕的翻動,好像二人的手根本就沒在動。
這一次,太阿劍再也沒有被蕩開,二人的劍始終粘合在一起,隨著二人手腕的翻動,在不斷上下變換,同樣的,速度快到極致處,就好像二柄劍的位置從來就沒變過。
花圃中出現怪異的一幕,二人各持一劍,麵對麵搭在一起,仿佛靜止不懂。突然,一枚粉紅色的花瓣隨風飄到雙劍之上,眨眼間變成粉末狀飄向四周。
一會的功夫,左賢手中的木劍突然變成兩段,劍尖的那一段,緩緩落向地麵,左賢單手輕抖,手中的半截木劍變成粉末隨風飄去。
左賢真人長身而起,哈哈大笑,笑聲中傳遞出無限的欣慰之意。張雲天雙手持劍,躬身施禮。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左賢大真人真的是非常高興。
“師尊教誨,弟子銘感五內!”張雲天持劍的雙手激動地微微顫抖。
“天兒,你且道來。”一直以來,左賢都堅持張雲天築基之後,方可拜師,也不許張雲天稱呼師尊,張雲天今天激動之後,師尊脫口而出,左賢欣慰之餘,連對張雲天的稱呼也變了。
“不在劍,而在心,心之所在,劍之所在。”張雲天沉吟良久,輕輕講道。
“哈……哈……,天兒,築基之日,為師非常期待!”笑聲中,左賢負手而去。
“師尊大恩,弟子永世難報!”張雲天雙眼噙滿淚花,注視著左賢真人的背影消失在洞府內。
張雲天十四歲時,父母雙雙離去,四年裏,風風雨雨,其中艱辛,心中自知,從進入宗門的那一天,左賢長老就一直明裏暗裏地支持他,這一年裏,更是對他耳提麵命,二人的情感,在不知不覺中,已如父子。
自此之後,張雲天的修煉非常順暢,平時更是精研劍道,修煉之餘,張雲天經常沉浸在藏經閣中,遍閱宗門收藏的各種劍法。平時在雲台山狩獵所得貢獻根本不夠用,經常向一眾好友相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