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一座小山旁,楊信與一頭深灰色的野豬對峙,心中考慮要不要退走。楊信倒是不怕他,但現在趕時間,不願與它空耗。
楊信退了兩步,在野豬看來這是在示弱了,頓時猛了過來。
楊信大怒,不退返進,迎著野豬的撲擊,一刀劈出。
雙方交錯而過,楊信身上毫發無傷,野豬脖頸處卻留下一道幾寸長的傷口,流出殷紅的血跡。
楊信這一刀時機掌握得極好,卻隻得到這樣的戰果,讓他有點無奈。這就是他先前不願與野豬糾纏的原因,野豬戰鬥力不強,但皮糙肉厚,擊殺起來要費一番功夫。他手中寶刀,是祖父楊素傳下來的下階寶刀,如果是普通刀具,可能連皮都破不開。
野豬吃痛,不思逃跑,反而激發出了凶性,調過頭又撲了過來。
楊信大喝一聲,雙腿用力一蹬,撲身迎出,同時傾力一斬,蹬起一地塵土。
楊信在翻滾中調整身形,半蹲落地,回頭望去,野豬重重落在地上,四肢用力趴土,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脖子處已被一刀破開,傷及要害。
這一刀,楊信借助了撲擊之勢,力道比先前強了一半,算是一刀致命。
楊信冷哼一聲,將寶刀上的血跡擦拭幹淨,直接離開。野豬牙和野豬皮能值些銀子,但他此時哪有心思清理收獲。
……
下午,楊信隱藏在一株大樹後,緊緊盯著幾十丈外的一處石洞。這就是暴熊的巢穴,擊傷楊雄的凶手。
楊信無比冷靜,沒有因此變得憤怒,因為任何情緒,都可能引起凶獸的警覺。凶獸不比武者,它們每天都會麵臨生死考驗,對危險有極強的直覺。
暴熊是凶獸中期巔峰的存在,正麵應對,楊信絕不是對手,他隻能智取。
這裏是暴熊的地盤,沒有可以威脅到它的其它凶獸,禍水東引這個計策沒法施行。
他靜立片刻,很快就拿定主意,立即離開,勘查周圍的地形。
一個時辰後,他再次返回,又躲在樹後耐心等待。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太陽很快就要落入遠處的山峰背後,熊巢裏總算有了動靜。
楊信眉毛一挑,拿出兩支鑲著鐵箭頭的羽箭,默默地搭在弓弦之上;緊緊盯著洞口,目光清澈,不帶一絲殺氣。
一個丈餘高的巨大黑影,從洞中走出,果然是一頭暴熊。楊信目光一凝,右手一鬆,兩支羽箭脫弦而出,夾著銳利破空聲呼嘯襲去。
他不等結果,又拿出兩支羽箭,快速上弦射出,一連射了三次,第一輪兩支羽箭才射到暴熊身前,暴熊早就察覺有異,怒聲一吼,伸出右掌拍出,兩隻羽箭卻在這一瞬間陡然加速,以快一線的速度避過熊掌,一左一右紮在暴熊眼眶。
楊信嘴角露出一絲淡笑,這是他的箭術絕技,不但能施展兩支一輪的連珠箭,還能在箭矢上附著暗勁,讓箭矢在特定的時刻突然加速。
這門箭術是一門下階武技,名為連珠箭,楊信修習數年,早就已經達到小成境界,可以連發三輪,唯一的缺點是成功率不高。
但他今天狀態極佳,這次攻擊完成得極為出色。
箭矢像是穿進破布一樣,發出一聲脆響,射進暴熊的雙眼。
“吼!”
暴熊慘痛怒吼,胡亂地揮著雙臂,在原地打轉,這種狀態下,它無法找出襲擊者。楊信以為自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