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地(1 / 2)

我是一名摸金校尉,說不定我已經是最後一代摸金校尉,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後代繼續這門手藝。當我知道自己真實身份那一刻,我就在為我的執著而奔波,不得停歇,我寧願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如果您想知道我心中的秘密,那麼就請您聽聽我的故事。

第一章下地

吳大夫拿出賬本給我看,看著上麵的數字隻覺得眼暈。244塊7毛6分。我月工資剛好300塊一個月。

我拿出沒有暖熱的300塊遞給吳大夫。吳大夫接過錢之後數了數,又對著屋外照了照來識別真偽,說道;“小帥,你媽的病可不能幹活了,還有,吃飯家夥事一定要和她分開,毛巾也要分用。”吳大夫邊說話邊找零錢,說完話也把零錢給找好了。

本想這麼多錢吳大夫會把零頭抹了,沒想到那6分錢也沒有抹掉。

我叫趙帥,的確也很帥,當然,這隻是我自己覺得。不過再帥也抵不住窮,我從出生都沒有見過我爸,是我媽把我拉扯大的,我雖然隻有十九歲,可我媽已經五十多歲了,聽我媽說我前麵還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在那個貧困的年代都已夭折了。而我是我媽的全部,盡管日子過的很窮很苦,她還是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而今因為勞累落下一身的毛病,氣管炎加肺結核。每天咳的左鄰右居都能聽見,不過我們居住在鐵路邊,本身每天火車就夠吵的對於我媽的咳嗽聲也是不值一提。我能做的就是拚命打工賺錢治好我媽的病。

我在市裏給建築隊做小工,一個月下來大概能掙300塊錢.雖說300塊錢,但在90年可不是小數目,要知道一個工廠工人一個月也就300塊。可到月之後竟然沒拿到工資,這個工頭那個承包商、這個經理那個老板的來回推,到最後也沒拿到工錢。

火車站前街敬古齋古玩店老板也算是我們家鄰居,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媽叫羅淑敏,而這個敬古齋老板叫羅玉卿排行老三,我媽一直喊他三哥,所以我也是一直喊他三舅了,雖說一個姓,可絕對沒有親戚關係。他看我人也實在,長的也有門麵,便讓我幫他打理店鋪,一個月也開給我300塊。

一開始300塊養家糊口還有餘,而現在過的已經緊巴的不能再緊巴了。我拿出口袋裏的錢數了數差不多60多塊錢,緊巴緊巴這個月也能過,不過前街診所是每天來家給我媽看病打吊瓶,月底我給他結賬。從一個月20多塊開始,每個月都在漲,而我媽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還在日益加重。吳大夫也說了,這種病也隻有這樣維持了,如果病情沒有再加重已經是最大的效果了。如果說想要根除那就得去大醫院,那住院費都交不起。不過我們家還有三間瓦房,也是我們家唯一的大資產。我早就想賣了它給我媽看病,可是我媽死活不同意,說什麼這瓦房是給我娶媳婦用的,打死都不能賣。

我買完菜晃悠著腳步往家走,走到門外就又聽到我媽的咳嗽聲。我剛推開門,我媽覺得是我回來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帥,你今個發工資了,是不是去吳大夫那裏了?結了多少錢給他?”

我強作鎮定的說道;“不多,150塊。”

“這麼多,都好幾個月了也不見好轉,你明早去他那裏交代下明天就不要過來了。”我媽在裏屋嘟囔著說道。

“媽!以後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病了就是要治的,都像你這樣人家製藥廠的人還怎麼活?大夫們不都要下崗了?”我最煩我媽老說這句話了,可是我懂的,她老人家是舍不得錢。

我做好飯用我媽的專用碗筷給我媽端去,隨後我也盛了一碗坐在院子裏的磨盤上吃了氣來。

我盯著遠處筷子在碗裏挑著往嘴裏送,卻索然無味,心裏卻想著日後怎麼辦,上個月醫藥費是197塊多,這個月就漲到244塊多了,在這樣下去我的工資是撐不下去的。吃著吃著一不小心,沒捏住把碗給戳翻了,沒吃幾口的麵條扣了個滿地,鄰居家的大黃不知道什麼時候潛伏在我身邊,現在正大口大口的吃著我的麵條。

第二天我來到店裏後,去裏屋把裏屋地毯挪開,露出一個四方鐵板,打開重重大鎖,輸入密碼,掀開鐵板。裏麵全是古董,我又把這些古董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到外麵一一擺上。一般這個小地洞裏麵的才是比較值錢的真品,而外麵貨架上的全部是贗品、假貨。也就是從造假人手中幾塊到幾十買來的。每天打烊之前都會把這些值錢的拿到裏屋藏在這個地洞裏鎖上,不過這條街上有很多古董店都是這樣,甚至有的店鋪老板不放心還把真品帶回家,第二天開門在帶過來擺上。

我拾掇完羅濤才來。這家敬古齋隻有兩個估計,那就是我和羅濤,羅濤這家夥天生油嘴滑舌,來了客人比我會忽悠多了。而我剛來的時候三舅便對我說;“你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人實在能幹我是知道的,可是幹咱們這行不能太實在了,太實在了是賣不出東西的。”所以我也跟三舅學了一些忽悠客人的招數。

羅濤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路邊買的煎餅,吃的滿嘴都是油,看到我都拾掇好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帥哥,不好意思哈,昨天晚上跟人打牌睡晚了。今早上不是我媽來掀我被子估計這會還來不了呢!你可不要跟我三叔說啊,要不他又扣我工資。”說著話便一屁股坐在我三舅的法寶大躺椅上邊搖晃著邊啃煎餅。後來十幾年後有個流行詞叫做帥哥,那是一個誇獎的詞語,也就是說你長的快趕上趙帥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