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分完之後剩餘一瓶礦泉水在地上,所有東西都很珍貴,可是這瓶水才是真正珍貴的。在這麼熱的地方水的消耗十分大,現在隻剩下最後一瓶,分給誰都顯不出公平來。
謝三爺直接拿過那瓶水打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後說道;“明天咱們跳下去之後有的是水這瓶水大家分了吧!”
謝三爺這麼說都就沒有再客氣,每個人都把握好喝的差不多四分之一,傳到最後剛好喝完。
隨後支起帳篷睡覺。這個小平台也就比這個大帳篷稍大一些,上麵並不平整,搭好的帳篷裏麵也是地麵不平,睡上去也不是很舒服。
在野外睡覺是時刻需要防範一切突發狀況的,所以大家除了脫掉鞋子其他衣服都沒有脫。可是難以想象的各種口味腳臭混合是多麼難聞。不過這樣的環境絕對算是奢侈了,如果按照之前黑豹說的方法,吊在石壁上睡那要好之千萬倍。
弄好一切後,謝三爺給我一包東西,讓我撒在帳篷的周圍,當我問他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微微一笑說是一個朋友送給他的,一種經過特殊配製的役,一種能夠祛除很多種蟲的役。
我聞了聞,似乎沒什麼味道,又似乎有很複雜的味道。謝三爺對我說撒上一絲就行了,我就照他說的撒上一絲絲,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我都不明白一個連大哥大都扔了的人,竟然對這些藥粉如此珍貴。
自從上山到現在我們總是麻煩不斷,這天晚上是格外的安穩,也許真的是謝三爺的役起到了作用吧。
第二天一直睡到天大亮我們才起來。起來就發現了一個大喜事,那就是下大雨了。這是出發以來遇到最開心的事。我們取出水壺接雨。好幾天沒有洗臉了,我們也奢侈了一把。
崖下的水潭也因為下雨的原因漲了一些水,隻是水流變的更加急了。
謝三爺說這裏距離水潭大概20米左右,難得漲水,如果這時跳下去生還的可能會大大增加。經過商定我們都同意現在跳下去。我們把不敢濕水的東西用食品袋子裝好,一起站在崖邊,是謝三爺第一個跳下去,隨後黑豹,最後崔健。都跳下去了,我也跟著跳了下去。
我經過幾個旋轉後終於落在下麵的水潭裏,盡管穿著很厚的衝鋒衣,可是當我背部拍擊在水麵那一刻仍覺得渾身的力被摔光了,把水麵摔出個大坑,隨後大坑還原之後便把我埋了進去。
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任由急流把我運走,運向一個未知的方向。這一刻我連呼吸都沒有了。不過很快我又浮出了水麵,能夠看到從天而降的雨水!時不時排在我的臉上,眼睛裏。隻能任由這一切。我的身體在移動,似乎我是一條紙船,我的去向水說了算,我任由水帶著我走。甚至我的餘光看到不遠處謝三爺朝我喊著什麼。我聽不見,我像是一個死物。我似乎不如懸崖壁上的藤蔓。它們會動會想方設法保護自己,我連這些都做不到,終於我的速度越來越快,有時候浮出水麵,有時候被水覆蓋。
我隻感覺流速越來越快,而由於我的背包背在背上,都是相當於仰泳的姿勢。而這一會我似乎恢複了一點點力氣,似乎沒有。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種我站在第三方角度看待一切的感覺。以至於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任由水流帶我走,我不願醒來。甚至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不會動了?
感覺到我的背包觸碰到了東西,甚至掛在了什麼東西上麵,我靜止。我有種罵人的衝動,多麼美妙的感覺,為什麼停下來?是什麼讓我停下來的?
最後我被水衝的橫在了水中。甚至聽到有人喊我,我都不願理他,可是他還是在喊我,他還在喊!有完沒完?
我抬起頭就要罵他,可是湍急的水流一下沒經過我的下咽便衝進了我的喉嚨,嗆的我鼻涕眼淚的出來了。這才如夢初醒般的觀察周圍的地形以及是誰在喊我。這時我才發現我卡在一根橫在水裏很粗的大樹上,而我身旁不遠處一根斷裂的樹丫上也掛著一個人,崔建。
那根樹丫從崔建腋下穿插過去,以一種神奇的姿勢把他掛在上麵,他完全無法自己擺脫掉。我這才扶著樹幹過去幫他把包帶解開。現在的水流非常湍急,我隻能解開他包帶上的卡扣。這才之後慢慢的扶住樹杆,爬上岸去。
上岸後找到一個被雨水衝刷幹淨的石板這才坐下來休息。我這才注意到崔建的身上,背包上,甚至臉上都有很多蟲子。大致一看至少有好幾種從來沒有見過的蟲子。而有一種我見過,那就是螞蟥,也叫水蛭。這玩意可是吸血的。
我這才往自己身上看,隻見我身上也有很多各種各樣的水生蟲子。我倆趕緊使勁蹦跳,沒有什麼效果,這才折了根枝條,互相撥掉對方身上的蟲子,生怕蟲子再跑到我們身上,還用腳使勁的踩了踩,結果跟踩在橡皮上一樣,踩扁了很快又會複原。最後隻有把他們踢到老遠,真想不到兩個大活人,收拾不了幾隻從子。
我們看了看時間,這才上午八點多點,根據河流的方向,我們沿著河道往上很可能就能找到謝三爺他們,可是崔建說還是到遠處那個最高的山峰處集合為好,這個盆地雖然不大,可是方圓幾裏地還是有的,我們和謝三爺稍有偏差就很難找到他們,況且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穿著它走路完全就像穿著一副很重的鎧甲,嚴重降低速度。另外這瓢潑大雨淋著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