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城中轉了半天,隻見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偶爾有一兩個眼神從門板或是窗戶的縫隙中透出來,也是帶著莫名的驚懼。
如此,如何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立腦筋一轉,招呼沐英豪往一處偏僻的小巷中走去。
遠遠地,一座破敗的小祠堂映入眼簾,這小祠堂明顯已年深日久,早已廢棄多時,破爛不堪,然而羅立此時眼中卻顯現出一絲的暖意。
自從他父母去世,家產被奪之後,他便寄居在這破敗的祠堂之中,算起來,住了有四五年之久。
“柱子,柱子!”
祠堂裏沒人應聲,半響,一個蓬頭垢麵的腦袋從一尊殘破的的佛像身後探出。
“怎麼,不認識我了?”羅立一見這人,頓時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曾經,兩個人相依為命,柱子比自己小一點,一直都拿自己當大哥,而自己,也一直真心愛護這個小弟。
“你是。。。羅哥?”柱子似乎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哈哈,可不是我嗎?”羅立哈哈一笑,衝柱子張開雙手:“小子,你羅哥發達了,今後你也不必再吃苦了!”
隻是柱子臉上似乎並沒有久別重逢的狂喜,隱隱的似乎還有一絲的擔憂和畏懼,不過羅立大喜之下卻也沒有在意。
“這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死氣沉沉的?還有,我走了這一年,你小子怎麼過來的?”
羅立親熱的摟起柱子,指著沐英豪:“這是我師兄,你羅哥現在可是得了造化了,拜了個仙人師傅,修習道法,以後,那可是要白日飛升的!”
羅立滔滔不絕,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名叫做柱子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決然,暗暗地捏碎了一粒黃豆大小的物件,一道青煙從他的手指上飄起。
“小羅子,小心!”原本一隻安靜的站在一邊的沐英豪,突然神色大變,一把將羅立拽到身後。
灰光紅霧閃過,一個灰衣老者和一個紅衣少年突兀的出現在這個破敗的小祠堂。
“嘿嘿嘿,這麼久才來,讓我們好等啊!”那灰衣老者桀桀笑道,手指輕輕彈動,周圍逐漸傳來沙沙的聲音,似乎有許多東西正在靠近。
“居然還是修道之人,這次有口福了!”那紅衣少年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讓人一陣發寒。
“你們是什麼人?”沐英豪沉聲問道。
對方卻沒有搭理他,那紅衣少年突然伸手,一把將柱子拽到麵前來。
“是他?”
“是,是他!”柱子滿臉驚懼之色,一隻手拚命地指向羅立:“就是他偷走的玉瓶,求你們放過我吧!”
“柱子,你。。。。。。”話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了,一絲悲涼充斥於羅立的心中。
“羅哥,你別怪我!我。。。。。。我不想死啊!”柱子一邊哭喊,一邊拚命掙紮,然而卻發現那紅衣少年的手如同鋼箍,緊緊將他束縛住。
“嘿嘿,被朋友出賣,感覺如何?”那紅衣少年笑了笑,也不見有任何動作,柱子的身體卻突然如篩糠般抖動起來,大量的紅色血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毛孔中滲透出來,在空氣中漸漸彙聚,然後轉移到那紅衣少年的體內。
一眨眼的功夫,柱子的身軀便隻剩下皮包骨頭,而那紅衣少年卻是容光煥發。
“這樣的朋友,要來何用?我幫你殺了,不用謝我!”那少年舔了舔嘴角,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說出魑鬼邱不住的下落,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妖孽!”沐英豪一聲厲喝,身體周圍突然冒出一陣如同實體般的火焰:“如此草菅人命,豈是我等修道者所為?”
“草菅人命?”那紅衣少年和灰衣老者對視了一眼,突然一起哈哈大笑,那灰衣老者手指一陣快速彈動,周圍的沙沙聲越來越響,漸漸地,有許多人從四麵八方湧進了這條小巷,將這破敗的小祠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隻見這些“人”一個個四肢僵硬,目光呆滯,有些裸露在外麵的地方都已經腐爛,甚至露出了骨頭,分明是已經被人煉化的僵屍。
“草菅人命?現在,你知道什麼叫草菅人命了吧?”那灰衣老者衝著兩人陰慘慘一笑:“一個不過是入竅的修為,一個連感應境界都沒到,真想不通你們何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