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和的劍法,走的是詭異的路子。
那把血色長劍,每每從不可思議的方位刺出,劍刃上血影吞吐,隻要挨上了一點,怕是不死也要重傷。
而沐雲霄,則像是在他的劍光中漫步。
他出手不多,但每一次出手,總是打在張子和劍勢最弱的一點,讓他整個攻勢都隨之一僵!
張子和心中漸漸不耐。
這套血飲劍法,乃是他剛剛閉關數年,苦修而來,原以為必然能輕鬆壓製沐雲霄,沒想到自己反而漸漸落入下風。
眼看還有羅立在旁,拖下去對自己未必有利,張子和把心一橫,身體突然如同抽筋般抖動起來,大片的血霧從他的每個毛孔中漫出,凝固,然後吸附在他身上,變成了一層怪異而厚實的鎧甲。
“沐雲霄,接我的血侵天下!”
張子和舉劍就劈,一改之前詭異的路子,劍法變得大開大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那套血色的鎧甲,似乎防禦力很強,沐雲霄的幾道劍氣打在上麵,居然隻是劃開了幾道小口子,很快又被新彌漫出的血霧給填補好。
“有意思!”
眼看自己被張子和全麵壓製,沐雲霄的臉上不僅沒有一絲的緊張,反而充滿了狂喜之色!
“硬碰硬,怕你不成?”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沐雲霄一聲清嘯,身上突然冒起恍若實質的金光,仿佛也披上了一件金光燦燦的鎧甲。
沐雲霄的劍法瞬間也變得凶悍起來。
天空中,金甲和血甲的天神,在殊死搏殺。
“這張子和,好像不比師父差啊!”以羅立此時的眼光,自然看不出兩人交手的情況,隻覺得那張子和渾身透露著的血腥氣,讓他很不舒服,心脈中那尊玉石血煞一直在蠢蠢欲動,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身體,幾乎壓製不住!
“以他們倆的本事,我自然是插不進去手,不過,搞點小動作,讓那家夥分分心也是好的!”
羅立心中從來沒什麼單打獨鬥的規矩。
嘴角掛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百鬼血河變悍然發動,然後,不到一息的時間,就停止運功。
羅立的背後猛然浮現出那尊血影,一股淡淡的血氣彌漫開來,雖然不足一息的時間,但正在激戰的張子和還是感覺到了,整個人都為之一個愣神。
“玉石血煞!”張子和死死盯著羅立,然而羅立早已經把玉石血煞重新收回了身體之中,看上去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不好!”
張子和猛然反應過來,然而一切似乎已經遲了。
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那凜冽的劍風刺得他皮膚生疼,耳中傳來沐雲霄晴朗的聲音:“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再也容不得一絲的猶豫,張子和猛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
而下一秒,沐雲霄這一劍毫無懸念的正中張子和的胸口,將他的身體炸得粉碎。
“哈哈,贏了!”羅立正要歡呼,卻突然聽到遠處隱隱飄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沐雲霄,一劍之仇,張某來日必報!”
話未說完,聲音已經嘶啞。
“難道,這樣還死不了?”羅立有些目瞪口呆。
“那是祭血宗的血遁之術,隻要逃出去一滴本命精血,元神就能附著其上逃生。”
“不過他肉身損毀,元神也受創不輕,沒有幾年的苦修,是不可能複原的!”
沐雲霄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羅立的身後,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羅裏,那眼神似乎能看透人的內心。
“師父,我。。。。。。”羅立被看得頭皮發麻,正想開口解釋,卻被沐雲霄揮手製止了。
“路是你自己選的,今後有什麼後果,你便自己擔著吧!”沐雲霄的臉色有些蒼白:“隻是,今後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要使用的好!”
“難道師父發覺我修習百鬼血河變了?那他為什麼不責怪我?”
羅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既然沐雲霄說的隱晦,他便也假裝糊塗。
突然,沐雲霄一張口,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