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寂靜的樓頂天台,晨曦的陽光鋪灑大地,周圍高聳的大廈鱗次櫛比。
裴奕辰坐在輪椅上,剛毅冷俊的五官輪廓猶如神祗雕塑,威儀傲然的身姿,霸氣攝人的氣勢絲毫不減,一眾黑裝手下和負責監視他的警衛遠遠地站著,不由自主的微微弓著身子,仿佛被他盛氣淩人的魄力壓得無法站直。
李翎兒和範思輿並排站在他麵前兩米遠處。
範思輿皺眉審視著他,裴奕辰目光冷沉地看著她,而她的麵色異常淡靜,眼神空茫得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擊,得了逆轉不了的死亡宣判!
突然,裴奕辰劍眉一沉,輪椅之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是在極致的掙紮和忍耐過後下定了決心。
他眼眉震怒,衝範思輿一聲爆發般的獅吼咆哮:“還不打算招?你是跟哈帝斯(死神)借膽了,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整個露天陽台都被他的雷霆一喝,震得晃了晃,連清新蔚藍的天空都仿佛籠上了一股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靜默的兩人,連同站在不遠處的一行人都是心膽幾顫,直覺下一秒,他們就會被他扔下這百米大廈,摔成肉泥。
卡珞琳盯著女子搖搖欲墜的纖細身影,嘴角噙著一抹自作自受,自尋死路的得意。
李翎兒揚起眼睫,失焦的瞳孔慢慢望向他染滿暴怒的容顏,望進他深邃如墨的眼,清晰地感受到從他心間湧入眼底的深沉情感,和那強忍傷痛的狠絕。
範思輿俊秀的雙眉微微一皺,心中驚駭不已,麵上卻沒有如常人那般懼怕於他的狂暴威嚴:“現在知道他是你的女人了?當年,她為你流產抑鬱割腕輕生的時候,你在哪?既然拋棄……”
“我對她好與不好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說,是誰告訴你她回國的,誰允許你見她的?!”
他的眼中鋒芒激射,暴怒的聲音猶如一道道鋒利的閃電劃破天際,直劈眾人天靈蓋,惡寒得頭皮發麻。
範思輿極力繃直背脊,聲音殘破得發顫,明明懼怕到極點仍是頑傲地據理力爭道:“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解釋的,害她中槍受傷受盡苦痛還不夠,竟然用假照片來拆散我們,同為男人,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不覺下作嗎?當然,像你這樣的人,得不到的,也隻會不折手段,用最卑劣的方式去搶去奪!是男人就放了她,禍不及家人!”
一席話,他說得字字鏗鏘有力,眾人的瞳孔都是驚愕幾縮,呼吸凝滯。
李翎兒身軀一僵,忍不住轉頭看向他,唇瓣微微張了張,眼中神色滿是愧疚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