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笑鬧過後,幾人相互熟識起來,陳金銘性格豪爽,頗為健談,相互之間倒也是熱絡了許多。
王小晉心裏藏不著話,在陳金銘麵前一向百無顧忌,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一望遠處的大樹,又看了看陳金銘,笑道:“金銘,你平素不是最害怕高嗎?怎麼今天反而心血來潮去爬樹捉知了了?”
一聽王小晉說這話,陳金銘真是一臉的悔恨,一隻手搭在王小晉肩膀上,鼻涕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一把抓起王小晉的衣角就往臉上抹,(氣得王小晉直想揍他,)一邊說道:“前幾日咱們臨州的那個刺史,嗯就是那個叫什麼什麼堅的不是死了嗎?我跟你風廣飛風大叔就打賭,他說那群殺了刺史的猛人在七日之內絕對不會被抓著,我不信,之後的情況你想必就猜到了,一百個知了,一百個知了啊!真是後悔啊。”說著說著,眼淚流得越來越快,在王小晉衣服上蹭的也就更勤快了。
王小晉聽了陳金銘的血淚控訴,和暮雲深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臉哭笑不得,真是我不在楚州,景州卻有我的傳說,沒想到就這麼點小事還跟自己扯上關係了。
王小晉好奇心更重,追問道:“一百個知了可不是小數目,你又怕高,風大叔拿什麼跟你打賭?讓你如此鋌而走險?再說他要知了幹什麼?”
暮雲深也是一臉疑惑,他也是好奇之人,隻是如今和陳金銘尚且不熟悉,不好意思發問,王小晉能問出來,自然是最好不過,就連身旁的小瑤也是閃著一雙撲靈撲靈的大眼睛,仰頭看著陳金銘回答。
“這個,這個。”:陳金銘難得的紅了臉,糾結一會兒,一臉神秘的道:“就是風大叔珍藏的一壇上好高粱燒啦,在土裏埋了好些年,前些日子剛剛才挖出來。”說著說著,口水不停地往下滴。
(燒酒這東西,出現的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據考古人員確定,在曆史上的唐朝是沒有的,南宋時期才出現了尚算完備的蒸餾技術,起初似乎是煉丹所用,大概是到了元明時期,較為廣泛的蒸餾技術才作用於生產酒類,酒的度數才高了上去,武鬆在景陽岡喝的那十八碗烈酒,在現代人眼中看來其實度數並不高,有膽你讓他喝十八碗二鍋頭試試,而在此是劇情需要,諸位書友見諒。)
暮雲深三人都不喜飲酒,聽聞此話,一個個盡皆報以鄙視的眼神。
絲毫不在意王小晉那*裸的,幾乎可以殺人的鄙視目光,陳少鏢頭自顧自吸了一口因為美酒引發的口水:“至於那一百個知了,是用來下酒的小菜。”
“啊?這也能吃?”:王小晉有些狐疑:“好吃嗎?”
“那是自然,”:暮雲深眼睛一亮,接上了話頭:“把蟬蛹放在油鍋裏炸,直到炸成金黃色,再撒上細鹽,嚼起來又酥又脆,我小時候吃過,那味道可是一絕,嘖嘖。”
(諸位書友,你們如果熱愛美食,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試試炸蟬蛹,筆者曾經吃過,如今仍舊難以忘懷,起因是前幾年有一次回老家看望姥姥{就是外婆,各地可能稱呼不同,但都是一個意思。},因為老家在農村,大夏天,樹多,知了也多,大舅帶我去捉了知了回來,整整炸了一大碗,吃第一個的時候確實不敢下口,害怕,但強忍著吃了一口之後,卻發現好吃得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此刻筆者寫下這段話,酥酥脆脆的感覺仍舊在口中縈繞,特此在書中紀念一下。勿怪。)
暮雲深仍不忘感慨兩句,可說到小時候,想起了早去的雙親,聲音不由得低沉了一下。
幹脆不再去想,轉眼恢複正常,卻見王小晉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唾沫,一臉向往,陳金銘在一旁一臉鄙視的望著他,剛才的情形瞬間就反了過來。
王小晉空自在角落裏意*,過了好一會兒,猛然間才反應了過來,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射,(哈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活躍一下氣氛。),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抬起腳來,在陳金銘屁股上就是一腳,大叫道:“還不快去捉!”
陳金銘是體修(也可稱之為武修),平日裏就用真元淬煉身體,打熬筋骨,肉身強壯的很,王小晉修為雖在引氣入體後期,但他除了煉丹(為了賺錢)和身法(為了保命)之外一無是處,連最普遍的調動真元攻擊都懶得學,如今一腳踹上去,陳金銘一點事兒都無,自己反倒把腳扭了,跌在地上直哎呦。
暮雲深陳金銘兩人見王小晉吃癟,不由得哈哈大笑,陳金銘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笑罵道:“千大萬大,拳頭最大,你這挫人,早就叫你學些真元拚鬥的法門,你懶得要命,偏偏不學,如今遭報應了吧?“王小晉倒也光棍,坐在地上,一臉懶散笑著:“我又不想做那天下第一,學這些有個鳥用,每天吃好睡好便是我最大的願望了,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頂著,何必像你一般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對我來說完全是自討苦吃哩。“陳金銘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催促道:“罷了罷了,不與你胡鬧了,你們隨鏢隊同行也可,我去和爹說說,倒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