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分析,我自己都不知道對不對,幾乎是靈光一閃就脫口而出,看來又是那個夢在作祟。
果然,當我說完這些話後,前方三十米遠的地方就出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廝打和拖拽的痕跡更為明顯。
林紅音看著我,目光裏全都是佩服:“你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畢業後你應該去當警察。”
我微微一笑:“林老師,你先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不行!”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要不,我陪你。”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堅持一個人去。
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灌木叢裏,我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剛撥開寬大的葉子,就發現一具女屍。她身上至少十幾處刀傷和抓痕,上衣淩亂,短裙退到腳踝處,可見被淩辱過。
那套製服我認得,死者一定是夢想者號上的女船員。
看來這座海島,已經被其他幸存者占領。
這時,我又注意到死者手中好像攥著什麼東西,掰開後發現,那是幾根栗色短發。
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殺人凶手的頭發。
他之所以殺死女船員,可能不僅僅因為發泄,更多的可能是掠奪食物、淡水、工具和生存空間。當然,也不排除凶手可能已經精神失常,在極端惡劣環境下,過度絕望會把一個正常人變成瘋狗。
這類人,更為危險。
如果在以後的日子裏,遇到一個留著栗色短發的男子,我要加倍提防,甚至先發製人殺死他。
正當我打算繼續查驗屍體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幾個人影出現。
“林老師,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紅音轉身看去,俏臉一冷:“我們沒淹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怎麼會呢,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們。”
聽到這裏,我急忙從灌木叢裏跳出來,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王國華,和我一起登船的學生會會長。
“李維京?你居然沒死?”
“這很奇怪嗎?”
我恨這個家夥!
在船上,我倆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住。逃生時,他自己跑了,把我一個人留在船艙裏。更可惡的是,別人問他我的下落,這小子居然說我跳上第一條救生艇跑了。好在林紅音沒有相信他的鬼話,要不然就不會去房間裏找我了。
王國華一點都不臉紅:“跟師兄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憑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裏,自己卻跑了,到頭來反倒冤枉我拋棄大家。”
“誰讓你睡的跟頭死豬似的,怎麼叫都不醒。我也是為了幫大家爭取時間,總不至於因為你一個人,大家都跟著去死吧。”
他這話還真有點道理,生死關頭,又有幾個人不是貪生怕死的。公交車都不等人,更何況救生艇,晚走一步,就可能連累到所有人。
這時,林紅音站了出來替我反駁:“你說你喊不醒他,那為什麼我就能。王國華,不要再為你的自私狡辯了。”
“老師你,你居然替一個學渣說話。”
“成績不好怎麼了,李維京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真男人,而你呢?”
聽到這句話,王國華愛慕虛榮的弱點終於暴露出來。
他惡狠狠地說:“你們最好不要逼我,這座荒島是我首先發現的。”
林紅音冷哼一聲:“這麼說,我們來晚了是不是?你有本事就把我倆推下海,沒本事就不要亂講,荒島是大家的。”
王國華被徹底激怒了:“雖然我很尊敬你,但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林紅音,這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無情無義。”
我以為他要動手打人,於是,急忙跑過去護在林老師麵前。
結果,他隻是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信號哨。
這種哨子聲音極其尖銳,是標準救生艇裏的必備物品,方便幸存者海上求救。
刺耳的哨音,打破了海島的平靜。
周圍的灌木叢裏發出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四個手持木矛和匕首的男子跳了出來。
“華子怎麼了。”一個看上去很像是軍人的寸頭男問道。
“他們殺了張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