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古麗說的那樣,巨大的山洞中央果然有一座橢圓形水潭,借著從枝葉間透過來的縷縷陽光,我的確看到了有魚遊動的影子。
那些魚我從未見過,而且都不大,長的也隻有巴掌一般,但是足夠我們兩個人果腹的。
這座橄欖型山洞惹人遐思,站在洞口觀望山下,山洞距離河岸至少五百多米遠,海拔高度也有一百多米,水潭裏的魚到底是怎麼來的。
之前看過一些報道,據說喜馬拉雅山上6000多米高度都曾發現過魚類化石,地質學家從而推斷出很久以前地球曾被海洋所包裹,是名符其實的水球。我覺得這座山洞裏的魚,並不是因為它們會飛,或者有人將其帶到這裏來,恰恰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這座海島還淹沒在水下世界,隨著地殼運動,陸地升高的緣故,這些魚類的祖先沒有及時逃走,所以就被困在這座山洞裏繁衍生息。
目前我也隻能想到這樣的解釋。
且不管它們怎麼來的,至少可以為我們提供一頓豐盛的午餐。
山洞裏存儲有木柴,是古麗一個月前留下來的。費事巴力的用了一個多小時,手心都快磨破了,我倆終於升起一堆篝火來。
看著越來越旺的小火苗,古麗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仿若冬日裏窗玻璃上綻放開來的一朵冰淩花,是誰見了都會沉醉。
她吃東西的手勢,不像林紅音那般優雅,但也不像我們男人那般粗魯,看上去更自然,更貼近這裏的荒野生活。
我也忍不住咬了一口烤魚,剛入口那股魚香味就讓我想起了什麼,仿佛似曾相識一般。這裏的怪魚為什麼會有李家河裏水虎魚的味道,還真有可能是近親,水虎魚本來就是一個遠古魚類的變種,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叫做食人魚了。
吃東西的時候,古麗忽然說道:“咱們應該多弄些幹柴預備著,把這座山洞重新修整一番,以後就可以長住了。”
這座山洞麵積超過三百平米,除了光線陰暗、出入不太方便,其它條件都比采薇山南麓那座岩洞要好得多,確實很適合長期居住。
但是我哪有心思想這些。
“修整山洞不急於一時,先把林老師她們接過來再說吧。”
我發現古麗眉頭挑了挑,不知為什麼,每次當我提到林老師的時候,她臉上總是顯得很不自然,讓我有種感覺,她好像很不希望和林老師生活在一起。
“你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她還是這樣的回答。
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全無,古麗對林老師和歐陽彤的冷漠態度,讓我想起了王國華。他們兩個幾乎一樣的自私自利,難道這就是人性,在荒島上生存,當麵臨危險和有限的生存資源時,人都會變得貪婪而自私。
但是古麗給我感覺,又不盡然如此。
如果她真是一個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女孩,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把我從月亮井裏拉出來私奔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是真的生氣了,將手裏的魚骨狠狠扔到火堆裏,嚷道:“咱們倆一直生活在這裏,不管林老師和歐陽她們那些人的生死?古麗,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自私的女孩,要是早就發現,我才不會跟你跑出來。”
我知道這番話說得很重,尤其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說出來確實很傷她的心。但那的確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絕不可能拋棄林紅音的,如果沒有那個女人,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古麗嘴角抽搐著,顯得非常激動,也非常委屈。
突然,她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到我的身上,兩手死死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按倒在地。
“維京你醒醒好不好,我是古麗,我是你的古麗,難道你就一點都記不起來嗎?”
“我的古麗?”
我呢喃著,心裏完全懵了。
在學校裏的時候,我甚至沒跟古麗說過一句話,她也從來沒有多看過我一眼,我倆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正是校慶當天,她站在舞台上跳舞跳到哭的那個晚上。就算後來我們一起被選拔為服務慈善會的誌願者,古麗依舊沒有和我說過幾句話。
為什麼此時此刻,她卻成了我的古麗。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古麗哭了,鬆開扯住我衣領的雙手,背過身去哭得就像夜鶯一般傷心。
世界著名心理學家,耶魯大學醫學博士布萊恩·魏思驗證過,我們每個人平均擁有25個前世記憶,這些記憶都以某種形態存儲在我們今生的大腦內,隻要外界條件允許,它們就會付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