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音也是國際組織調查紅音島的關鍵人物,同時又是被情報部門嚴密監視的人員之一,我想林為民肯定能夠想到這一點。
我的未來一片迷茫,同樣,林紅音也麵臨著這樣的遭遇,他心裏很清楚但卻無能為力。
必須讓林為民承認這一點,要不然他會成為我和林紅音之間,最難逾越的一條鴻溝。
想到這裏,我從茶幾上摸起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猛吸了一口,然後說:“林局長,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也有自己的人生規劃……”
結果剛說到這裏,就被林為民打斷:“得了得了快拉倒吧,你有個屁的人生規劃。醒醒好嘛孩子,別再跟我講你們在學校裏學到的那一套,在我這兒談人生理想,一點屁用都沒有。隻要我有一口氣活著,就不會同意你和我家小音在一起。”
“你誤會了林局長,我不是承諾自己將來能有多大出息,也不會承諾會對你的女兒忠心耿耿。我所希望做到的而且努力去做到的,就像幾個月前在那座海島上一樣,我能帶給林紅音安定的生活,而且目前來說也隻有我才能帶給她安定的生活。別人都不行,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你……哼,荒唐,荒唐至極……”
我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會產生多大的刺激,尤其坐在我對麵的中年男人,是林紅音的父親,我將來的嶽父大人。
女婿第一次登門見嶽父,男人之間往往都會談到現在的工作,以及將來的目標,這樣當嶽父的才知道女婿有多大能力和野心。
像我這樣口出狂言的恐怕不多吧,張口就直言不諱地告訴老嶽父,你要是不把女兒嫁給我的話,將來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安定的生活。
在他眼裏,我這是幼稚。
但在我心裏,確是誓言。
“小夥子我很不喜歡你,明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可昨晚你居然當著我的麵,跟那個姓趙的女人卿卿我我,現在又跟我談什麼安定生活,你當我是傻子嗎?”
林為民說著,猛地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按下桌上的紅色按鈕。
不一會莊秘書走了進來:“林局長。”
林為民隻留給我們一個偉岸而憂慮的背影,厲聲說了一句:“送客!”
莊秘書將門打開,然後看著我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我心裏很不舒服,頭一次與準嶽父坦誠布公,就給對方留下非常壞的印象,隻能悻悻離開。
一個人走在公安大院,背後那座十幾層高肅穆而莊嚴的建築,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它就像是林為民的手掌,將我摁的死死的。
我必須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
中午跟鋼蛋兒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打電話給蘇醒,本來想承認個錯誤,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冷戰,順便找她借一輛中巴車,去看守所接人。
蘇醒再一次掛斷我的電話,她不理我。
實在沒有辦法,我給趙紅鯉打過去,問她能不能安排商場裏的宣傳車,去接保安同事們回來。
趙紅鯉欣然答應,並親自將司機師傅的電話發給了我。
海納商場地上五層,地下一層是蘇美電器,建築麵積十萬平米。為了宣傳營銷方便,商場配備有三輛依維柯客車,趙紅鯉分配給我其中一輛,去接保安同事足夠了。
下午兩點,我們的途銳與依維柯碰頭,開到看守所門口,跟值班員打了招呼說明情況,便被放行。
看守所所長應該早就接到過市局辦公室電話,林為民早就安排好了,所以當我過去接人的時候,完全沒有被人刁難,十幾位兄弟全都被放了出來,我還享有一次探視大李的機會。
一間空房子裏,大李穿著戴著手銬被帶了過來。
短短四天時間,大李憔悴了許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跟個四十多的中年大叔一般。
“維京……咳……”
一句話說不出來,大李沮喪的低下了頭。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說:“你放心兄弟,我肯定不會讓你坐牢的,就算是坐,也不會把牢獄坐穿。”
大李感動得兩眼通紅,激動地說道:“隻要你能把我當兄弟看,這就夠了,能不能出去看運氣吧,本來就是我下手太狠。”
回憶起當天晚上夜市那場打鬥,大李的身手讓我有些驚訝,他一個人衝進人群裏左衝右突,當時就放倒了好幾個機車少年。踹盧思睿那一腳我也從視頻上看清了,可謂穩、準、狠,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大李哥你告訴我實話,真是炊事班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