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樓,我們分頭找,牙瓣負責一樓,李霄鵬負責二樓,我負責三樓,三個人有同一個目標,就是找到我們一夜之間不翼而飛的頭發。多福的事我沒有跟他們提起,是不是幻覺我尚未確定,但我決心在找頭發的同時也找找多福,如果他真的還在這宅子裏。
天很晴,宅子窗戶大,窗上的玻璃被姨媽擦得透亮,光線足量打進每一間房,陰麵的房間稍有暗淡,也並不影響我們找東西。上一次來三樓,是多福帶著我們走馬觀花,禮貌性地介紹,畢竟姨媽才是接手這座宅子的人,我們是過客,隻看個大概就夠了。三樓同一樓二樓一樣,規規矩矩的幾間客房,每一扇門都是一模一樣的,門上插著鑰匙,大概房間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既然是客房,一定是誰住誰就自己拿著鑰匙,用完了再插在門上,房主不操心客人的事。
這荒野裏的宅子,誰會來呢,想來這林家從前也輝煌過,三樓的十間客房如果住滿了,一樓的餐廳也一定熱鬧非凡,隻是現在一切都感覺不到。我挨個房間細細的找,房門後,床底下,梳妝台抽屜裏,甚至每一個被用光的脂粉盒我都打開看了。一無所獲。直到,我走到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房門口的鑰匙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把沾了飯粒的黃銅鑰匙,和其它門上的鑰匙樣式材質都不同。我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擦掉鑰匙上的飯粒,仿佛還聞到一絲魚腥味。鑰匙拿在手裏冰冰涼涼,難道這就是在牙瓣碗裏發現的那把鑰匙?我拔下鑰匙,重新插回鎖孔試了試,旋動又拔出,是配套的,如果這把鑰匙屬於這道門,我的猜測恐怕不是準確的,我一直想找到這把黃銅鑰匙,並把它和多福口中的地下密室聯係起來,不過聽多福說,密室有兩道門,並不是一把鑰匙可以打開的。
暫且不去想這些,我是來找發絲的,把鑰匙用一張幹淨的紙巾包裹好,放進衣服口袋裏,我推門進了房間。
這間房間與其它房間沒有不同,一樣的陳設,一樣的布局,唯一不同的是窗簾,其它房間的窗簾都是淺紫色,唯有這間的窗簾是草綠色,這綠喚起了我腦海中的記憶,我走近查看,把窗簾布拿在手裏揉搓,它的質地它的顏色,讓我想起了金棺廟裏的和尚給我的綠帕子,這些天的奔波,我竟然不記得那條綠帕子什麼時候遺失了。
繼續翻找,桌子底下,床墊下,衣櫃縫隙裏,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不見一根發絲。
不是毫無收獲,至少找到了一把黃銅鑰匙,昨天夜裏的功夫也不算白費。
妥善藏好了鑰匙,我下樓與他們會合,牙瓣和李霄鵬應該比我更早收工,畢竟我在鑰匙和窗簾上耽擱了一些時間。
果然,他們兩人在大廳裏等我,分別窩在沙發裏忙著各自手裏的東西,見我下樓,牙瓣第一時間跳出沙發,拿著一個布偶撲向我。
“媽媽,你看這是什麼?”
李霄鵬也站起身,盯著牙瓣手裏的布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