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鎮外,荒山峻嶺間,羊腸古道上。
一輛被嚴密守衛起來的馬車前,仰躺著一個抱腿呻吟著的少年兒。
少年兒叫許鬆,是附近村子裏的人,今個上山砍柴,不料卻被這隻車隊在這個拐角處狠狠的撞倒在地。
許鬆額頭冒著冷汗,牙齒也在打顫,從左腿上傳來的痛楚實在是生平初遇。更讓他寒心的是,這隻撞倒人的車隊居然對此漠然對待。
十來名護衛顯然有自己的盤算,雖然幾欲上前,可最終都忍了下來。直到馬車的錦簾被從內掀開,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俏臉為止。
見馬車久未走動,端坐在馬車裏的羅莉有些坐不住了,這才猶自掀開車簾,不料卻看到了躺倒在地,臉色蒼白的許鬆。
“李叔,怎麼回事?”
聲若百靈鳥吟唱般靈動,傳在許鬆耳中,久久不肯散卻。
李叔是這隻車隊的領隊,他的職責就是安全護送羅莉到達目的地。畢竟是走南闖北,行走江湖三四十年的老江湖了。他可不想因為某種不必要發生的意外而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見羅莉發問,李叔展顏微笑,忙回複道:“小姐,無事,馬上就好。”
見李叔如此說,羅莉也不好再說什麼。微笑著朝許鬆微微點頭,羅莉就放下了撐著車簾的手,再次回到車廂內坐穩。對於羅莉來說,這隻是一次再稀鬆平常不過的邂逅而已。
可對許鬆來說,那一笑卻顫動了他的心神。
見許鬆眼神怪異,李叔眉頭一皺,抬手朝身後的護衛們快速的打了幾個手勢。
兩個矯健的護衛眼見李叔的命令,不疑有他。快速的躍下馬背,幾乎是飛馳著跑到許鬆身邊,不等許鬆驚叫和掙紮就捂著他的嘴巴將他拖到了古道的一側。
等馬車行進過去,故意落在後邊的李叔嘴角微翹,眼神冷冽的做了一個下滑的手勢。
架著許鬆的兩名護衛暗暗點頭,不等許鬆有所反應就抬起他朝古道的另一側疾馳而去。
在古道的另一側,是萬丈深淵。
直到自己的身體從這兩名護衛的手中脫手而下之時,許鬆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你們不得好死!”
聽著聲音漸漸消失在深淵之中,跨坐再馬上的李叔冷笑一聲。
“所有膽敢窺伺我們玄榛門大小姐尊容者,殺無赦!哼!”
車隊隨之漸行漸遠,似乎這裏從未出現過許鬆的蹤跡一般...
古道旁,深淵底,岱湖之內。
“嘭~”,從天而降的許鬆直挺挺的紮進了冰涼刺骨的岱湖之內,激起了幾丈高的水花。
聞聲而至一個白胡子白眉毛白頭發的老頭兒。老頭兒雖然年事已高,卻神情爽朗,沒有一點遲暮年華的征兆。
伸手撚須,老頭兒微笑道:“有緣人來也!嗬嗬,我朱仙老人一生所學總算是後來有人嘍,嗬嗬...”
岱湖很深,岱湖水更是寒冷。哆嗦著,掙紮著,一頭紮進岱湖裏卻還沒有報銷的許鬆幾乎是耗盡了自己身體內所有的力量,才剛好爬將上了湖畔的地麵上。
模糊的看到了一臉微笑的朱仙老人後,許鬆很痛快的昏厥了過去。
朱仙老人失笑搖頭,單臂夾起許鬆的身子,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蹤影,煞是迅捷。
岱湖旁,有奇樹異果無數,陣陣幽香彌漫,經久不散。在奇樹異果纏繞間,還猶存著幾個古老斑駁的洞穴。
每個洞穴上都掛著一個篆體牌匾,煉丹房、製器房、打坐房、閑情房等序列排行,甚是整潔。
洞穴前是森森密林,密林間不僅有奇樹異果無數,更有幾隻長相奇特,聞所未聞的小動物。
一隻通體赤紅色,眉心開眼的三眼靈猴;一隻喙比體長,雙足五爪金色的五彩鳥兒;一條額頭長冠,腹下四足,通體雪白的白蛇;...
這些小動物仿佛都有靈智,雖然物種不同,相互之間卻相處融洽,甚至時不時的還湊到一起嬉鬧一番。
掛著煉丹房牌匾的洞穴深處,朱仙老人正在觀察著許鬆的傷勢。
為許鬆做了個全身檢查後,朱仙老人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右手伸出,心念一動就在右手心冒出了一朵指許高的純白火苗。朱仙老人定眼看著手心的這朵純白火苗,一陣凝視後心痛的割愛。
猛的深處右手,直接拍在了許鬆的心口上,朱仙老人右手心上跳竄著的純白火苗也順勢鑽進了許鬆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