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王環與春緋的婚禮舉辦得很盛大,很多人都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幸村家,真田家,忍足家,南月家,鳳家,不二家,手塚家常陸院家,道明寺家,花澤家,還有很多的貴族和有聲望的家族都到了場。

須王環與藤岡春緋的愛情是貴族圈子裏麵另一個傳奇,繼那對人愛情之後的傳奇。

沒有誰願意在這個日子裏提到那個女子,那對人,以死亡結束童話卻為他們的愛情譜寫出了神話。

花澤類漠然的看著身處在甜蜜中的一對情侶,靜靜的站在角落裏,看著一邊的鋼琴發呆。

那個人,會彈好聽的鋼琴,彈出悲傷卻又熱烈的曲子,會用看透一切的眼睛看著自己,說出住進自己心底的話。

夜,她人如其名,魅惑神秘,讓人忍不住陷進去,然後在天亮時分猛然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夜,失去了她。

她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喜歡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女子,可是,發現得太晚,她的手已經冰涼,陪著她深愛的人長眠在黑暗的地下。

阿司與杉菜已經分開,杉菜獨自一人活得很好,他再一次認識到這個女子的堅強,也許,不依附道明寺的杉菜菜市最耀眼的。

他昨天和杉菜一起喝咖啡,聊起過去,他看出她已經放下曾經,活得精彩。

“類,你那時候喜歡著夜小姐吧,”杉菜突然篤定道,“你看她的眼神,沒有平時的淡漠呢。”

他手中的咖啡杯抖了抖,濺出的咖啡掉落在桌上,褐色的液體顯得極其難看,他撇開頭,“她已經???”

死了。

婚宴越來越熱鬧,他看著兩人深情相擁,默默的走了出去,裏麵的歡樂刺痛了他的眼睛,連心也悶悶的痛。

出了豪華的婚禮場地,他來到旁邊的薔薇園裏,花園的長椅上坐著穿著淺色西裝的黑發男人,兩人四目相對,彼此認出對方,花澤類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鳳君,”花澤類淡淡的頷首。

對花澤類的性子有所聽聞,鳳鏡夜也不介意他淡漠的態度,隻是笑了笑道,“花澤君怎麼沒在裏麵?”

“鳳君不也是一樣?”花澤類看著眼前盛開的大片大片薔薇花,“薔薇開得很好。”

“是啊,”鳳鏡夜推了推眼鏡,“紅色開的格外豔麗。”

他們想起那個葬禮上,少女抱著豔麗的紅玫瑰,就那樣倒下,玫瑰花瓣撒落滿地,紅得耀眼。

閉上眼,花澤類感受著一片的黑暗,“我不喜歡。”

是啊,那天在場的他們誰又喜歡?

鳳鏡夜看了眼身邊閉著眼睛的人,露出沒有多少笑意的笑,“是啊,我也不喜歡。”他偏頭,看到了穿著一身淺藍色西裝的藍發少年正向他們走來,他認出了來人,忍足家的現任家主,忍足侑士。

“真巧,”忍足在長椅上坐下,看著兩人道,“兩位竟然躲在這裏,難道不喜歡太吵。”

鳳鏡夜淡笑,“外麵的空氣更加的清新,”他猛的就想起了少女曾經說過的話,“鳳鏡夜,你會得到你心裏想要的,這是你的命運。”

命運啊。

他的確得到了鳳家的一切,難道,這就是少女曾經說的命運,可是,為什麼,少女卻看不到她自己的命運?

鳳鏡夜怔忪的表情落在忍足的眼底,他移開目光,靠著椅背,懶散的看著藍藍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

記憶中的那個雨夜,少女手中的薔薇花一直是心底最鮮明的顏色,他慶幸自己那夜為她撐起了一把傘,才看到了她眼底的寂寞,才明白,那個女子的笑不過是她完美的麵具。

三人都不說話,坐了很久,直到太陽西落,晚霞映紅了大半邊天際。

“她說,最喜歡傍晚和清晨”鳳鏡夜看著天邊的晚霞,突然開口道,臉上的帶著點點的懷戀。

花澤類睜開眼,抬頭看著天空,紅紅的天空為他的瞳孔染上點點火紅,仿佛為他帶上了熱烈的情感。

喜歡這樣的傍晚嗎?

“那天傍晚她喝醉,天上的景色如同今天一般,”鳳鏡夜聲音低沉,“那個時候,我決定忘記她。”說到這,他的聲音已經微微發抖。

“嘛,放棄也好,”忍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們沒有愛她的勇氣,不如放棄。”

夕陽把忍足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會偷看了鳳鏡夜和花澤類,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開始奔向長腿妹妹的懷抱。

忍足走過站在不遠處的手塚與不二身邊,彼此看了一眼,三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忍足推了推眼鏡,看了眼還坐在長椅上的兩個人,再看看眼前曾經的兩位對手,“今天大家真是有默契,都往這片薔薇園跑。”

手塚看了天空一眼,淡淡道,“巧合。”

“是嘛,”忍足雙手插進褲兜,不再多說,擦過兩人身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