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競技場上他對那朵她故意投下的花,沒有投注過多的目光,但是她依舊有太多的理由相信,夜烈涉絕沒有那麼簡單。也許他也正在尋找著自己。愛維斯的心情變得忐忑不安。
夜烈涉的傷勢不是很嚴重,跟每次受的傷相比壞不到哪去,剛剛被抬回住所,他就已經醒來了。濃重的藥水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隻是這一次,在真正被激怒以後,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裏的力量,那個妖冶的氣息順著他的頭頂一直貫穿了他整個身體。他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他慢慢地攤開手掌,是一片火焰花瓣。夜烈涉收起這片花瓣,推開門走了出去。
“什麼人,別跑,站住……”愛維斯不小心被一隊侍衛發現了。
侍衛們拿著長槍追了過來。他們手裏拿著傳遞消息的哨子,招引來了更多的人。
“那邊,快……”
“站住……”
愛維斯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力氣,她拚命喘著氣,侍衛們越來越近了。突然間用旁邊的小路上伸出一隻手,這隻纏著重重繃帶的手扶住了愛維斯的肩膀,像一陣旋風一樣將她帶離了這個危險地點,暮色已經降臨了大地,愛維斯無法看清楚這個人的臉。知覺告訴她,這個人在幫助自己。果然,這人對索羅埃伯爵的府邸非常的熟悉,在幾個躲閃後,侍衛被完全甩在了背後。
隱在一個假山後,侍衛們混亂的腳步聲又一次地離去,借著陰暗的光線,愛維斯才看清楚這個人的臉。這個人的臉愛維斯很熟悉。
“夜烈涉。”
夜烈涉用牙咬著繃帶的一端,用左手熟練地為右手綁繃帶,他的右手傷的最嚴重,血不斷地滲出來。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夜烈涉停止了自己的腳步。
小路前方不遠處,一個蹣跚的身影從樹陰裏走了出來。
“坎特院長,”夜烈涉臉上露出少有的微笑,“您怎麼來了?”
坎特院長手裏拿著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加快了腳步,“聽說你傷的很嚴重,這次真的很危險,唉……,你這是……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院長走到夜烈涉身邊,他臉上擔憂的神色雖然在暮色下卻也是那麼的清楚地顯示出來,“走,到你宿舍裏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坎特院長的手始終在顫抖,比起幾年前,他顯得更加的蒼老。但是從他的眼睛裏,夜烈涉卻仿佛覺得那種平靜變的有些異常。
夜烈涉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前方,那裏正有些嘈雜的叫喊聲。
坎特院長顯然也聽到了這種聲音,他皺了皺眉頭,拉起了夜烈涉的手,多年來他已經養成了躲避這些事情的習慣。也許在他的心裏,保護夜烈涉已經讓他心力交悴了。更何況多年前他已經喪失了三分之一的魔法,這些失去的魔法是無法恢複的,他每天一念那些口訣,他的咳嗽就會無法抑製地發作。
夜烈涉攙扶著坎特院長,他感覺坎特院長的身體輕的讓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