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的茶會(1 / 2)

“該死,那個瘋女人......哎呦!”

扶著牆,女孩咬牙切齒,話沒說完,就化為了一聲痛呼。

“瘋女人.......什麼瘋女人?”

在她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她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她慢慢的轉過身來,身後原本空無一人的庭院中,而今有人靜靜地站在那裏。突然鼓動的寒風鼓起那月華般的衣袍,獵獵作響,飄飄然的姿態,如若欲乘風歸去的仙人。

“怎麼了?”

“啊啊,兄長大人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嚇了一跳”

“沒注意到我?”他微微側了一下腦袋。

沒有了在,

女孩這才想起來,自家的兄長,走路時一貫不怎麼出聲的。

以前也有過一個人對他說“你走路很安靜啊”的時候,

“是嗎?”他有些困惑的應道。

“自己沒發覺嗎?”那人有些好奇地追問。

當時,莫言是如此回答的:

“這很一般啊”

“.......”

坦然的態度,反倒讓那個人產生自己的疑問才比較奇怪的感覺,大概是彼此間並不是很熟,她也不好追問隱私,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後來關係密切起來,和莫言成為了友人的時候,那人卻早已經習慣了莫言的神出鬼沒,早把這個問題忘得一幹二淨。

而以莫名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專門跑過去向她解釋這個在他看來很自然的事情。

莫名卻知道。莫言走路不出聲,原因,或許.....在撫養他的那一對和藹,卻擁有著驚人權勢的老夫妻身上。

無法入眠的夜晚,為了不驚擾到熟睡的老人們,他學著宅裏的仆人,走路不做聲響,屏著呼吸到來,然後又無聲無息的離去。到了最後,這種走物無聲的習慣,化為了本能。

“你,和人爭鬥了?”

皺著眉頭,莫言問道。

將女孩從回憶中拉回的清越聲音中不含一絲火氣,也沒有責怪的意味,平靜的聲音如同撫慰的清泉般讓人覺得舒服,莫名卻依然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不知為什麼,對著這個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人,莫名一直有一種類似於敬畏的心理。這份感情,到底由何而生,她也不知道,但卻不妨礙她親近這位“兄長”——他出身的世界,有“長兄如父”的說法,到了她身上,卻是“如父長兄”,所以,她一直都稱呼他【兄長大人】,他默認了她這個稱呼,或者說,在他看來,稱呼隻是代號,並不代表著什麼,但對於她,卻並不隻是的代號那麼簡單,而是......。

她覺得待在兄長的身邊時間很舒服的事,雖然大部分時間這位兄長大人一直都很沉默,不言不語,但待在他身邊,莫名卻覺得很滿足,一點也不寂寞。隻是,唯有兄長大人看到她的時候,並不會特別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讓她覺得稍稍的有些遺憾。

兄長大人雖然看起來很冷淡,其實對身邊的人卻是極好,不過有時候因為過於為他人著想,反而會陷入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的性格也很平和,並不會因為些許小事生氣發火。

但是呢,兄長大人雖然對身邊的人極好,卻不是一味的寵溺,在是非的問題上,他對身邊的人,反而比對待陌生人更加的嚴厲。而且他特別不喜歡持力逞威的好強鬥狠之輩,對那些喜歡到處惹是生非的人更是心生反感。

所以...........

莫名不由得心中叫苦。

“去梳洗一下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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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非常.....狼狽吧?

兩隻袖子一隻已經丟的找不到了,另一隻也隻剩下了半截。

形似巫女服的服裝,大大小小的破洞和火焰燒灼一般的烏黑,皺巴巴的衣服上還沾染了些許泥土,紮在腦後的蝴蝶結早已不見了蹤影,一頭漂亮的黑發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披散開來,發梢不自然地卷起,散發著蛋白質燃燒特有的異味,更有些許草葉夾雜在秀發中......

這副尊榮,讓莫言不由地皺眉。

看到莫言慢慢皺起了雙眉,對麵的女孩縮了縮身子,露出有些討好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向著主人撒嬌的小狗一樣。

看著那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露出的討好笑容,再看看那襤褸的衣衫下的傷痕,莫言滿腔的話語最終化為了一聲歎氣:“去梳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