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這種東西,往往是有一定的連續性的。
舉個例子,如果該著你這陣子走運,那麼也許你上個茅廁的功夫都能揀著五十兩銀子;而如果這段時間注定你倒黴,就算你撿到了那五十兩銀子,也極有可能手一滑就掉進了茅坑裏。
這個時候,就要看你信不信這個邪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告訴姚瑜柳安的失蹤隻是一連串厄運的開端,姚瑜一定會送給那人一個大白眼外加一句“送客”。
他們一直神經高度緊張,對這詭異的平靜甚為忌憚,唯恐這一路上再遇上些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他們後來倒是真的遇上了殺人不眨眼的東西,不過可能所有人都想偏了,大家都沒想到,這東西不是別的,而是——大風暴。
從熹州到勍洲的船隻因為即將來臨的大風暴都停航了,什麼時候能起航都是未知數,許多船老大都說,少則十天,多則半月,這船是開不出去的。
姚瑜心急如焚,柳安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如果這樣幹等下去,等到了勍洲,黃花菜都涼了。
別說董雲意的下落了,連柳安說不定都已經賠了進去。
不行,不能再這樣等下去。
姚瑜試著說服曹佑,看能不能找一個敢開船的船家,哪怕價錢翻兩倍都行。
曹佑知道姚瑜擔心,但是也無可奈何,船家們一個比一個惜命,問了這幾個都不願意送他們去勍洲,價錢翻幾倍都不行,怎麼說都說不動。
姚瑜氣得發火:“現在這河麵上明明就風平浪靜的!哪那麼多禁忌!要多少錢才肯載我們過河,直說吧。”
船家的脾氣也倔,吃軟不吃硬:“行!您厲害!您真厲害!反正我是不會開船的,這位爺,您有本事就自己遊過去吧!”
菱子趕緊拉了拉姚瑜的袖子,曹佑也擋在姚瑜和船家之間,塞了一澱銀子在那個船家的手中,誠懇道:“這位大哥不妨給我們指條明路,告訴我們這種天氣誰能渡我們,也免得我們總是在這打擾您。”
船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曹佑,把銀子揣進了袖子裏,點點頭道:“這位爺說話還挺耐聽,得,這青衣巷子裏住著一個老黃大哥,這種天氣,也就隻有他敢開船,不過成不成我可不敢給你們打包票,你們自己去碰碰運氣吧!”
曹佑拱了拱手,笑道:“如此,多謝這位老兄了。”
說罷,拉著姚瑜走了。
姚瑜仍未消火,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曹佑失笑,低聲道:“郡主,我知道你心急,但是犯不著和他們置氣。”
姚瑜看了曹佑一眼,沒說什麼。
打聽到了船夫老黃具體的住處,曹佑吩咐幾個護衛在門外等著,自己和姚瑜上前叩門。
門打開了,一張稚嫩的臉從門裏探了出來,是個七八歲的小孩。
小孩看了看曹佑,又看了看姚瑜,問道:“你們找誰?”
曹佑禮貌地笑道:“小弟弟,我們找老黃大哥,他是住在這裏嗎?”
小孩脆生生地道:“那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
說罷又將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