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劍派。
無暇峰紫衣院大殿中,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另一個是二十多歲的絕色美女。
兩人的年紀似乎相差十歲,但是站在一起,都是氣質卓絕,就像一對絕世的壁人,完美無比。
這兩人,就是無暇劍派的第一天才葉玄衣,和他的未婚妻子方懷柔。
“大婚在即,柔兒你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葉玄衣聲音溫柔似水,眼神清澈如泉,如果不了解他的人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一定會覺的葉玄衣肯定是這世上最體貼,最溫柔的男人。
“自從肖暮雲重傷回來之後,你連續派出慕容婉兒,董四,鄧應龍等人離開無暇劍派,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瞞著我,找人對付楊真去了?”方懷柔沉聲道。
聽到方懷柔的話,葉玄衣眼中暗暗閃過一絲厲聲,但瞬間又重新化成溫柔:“怎麼可能,我答應過你,隻要你肯嫁給我,我就不再對付楊真,我葉玄衣說話,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難道柔兒你懷疑我?”
方懷柔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但是表情,依然有點不信。
葉玄衣在門中,說話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這也是方懷柔欣賞他的一點,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越是這樣的人,一旦改變了自己的立場,就會變的更加的可怕。
是的,曾經地葉玄衣,是個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男人,但是現在,此刻,他已經變了,因為他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男人,一定要死。
這個男人不死,他日就是葉玄衣要死。
所以,他寧願在方懷柔麵前說慌。
一個人從來都堅守原則的人,隻要違背了自己的原則,那麼這個人,會變的非常可怕。
葉玄衣說了一個慌,就要用無數的慌來圓這個慌。
看方懷柔依然有點不信,葉玄衣上前一步,溫柔的而擁,想摟住方懷柔的肩膀。
方懷柔臉色微紅,連忙後退一步。
葉玄衣一把摟空,也不尷尬,強笑道:“我看肖暮雲被黑象大王所傷,生怕黑象大王還有同黨,便派婉兒她們出去查看。”
“黑象大王雖然被殺,若是還有什麼同黨留在無暇劍派的地盤上,遷怒到我們低級的弟子,會對他們遭成傷害,所以派婉兒她們出去巡查,也是為了保護無暇劍派的同門弟子,你放心,我答應柔兒的事,不管有多麼艱難,我葉玄衣一定會說到。”
葉玄衣不停的說自己會遵守信諾。
“葉師兄想的也有道理,即然如此,是懷柔多心了,告辭。”方懷柔想想葉玄衣以前做事,一言九鼎,倒也不可能突然改變原則。
“柔兒。”葉玄衣叫住她。
方懷柔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另一個人。
她不喜歡麵對葉玄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葉玄衣,她腦海裏,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當初那個堅韌的少年楊真。
‘我想替方師兄,照顧你一輩子,等我。’
想到這句話,方懷柔心如小鹿咚咚跳個不停。
她認識葉玄衣十多年,沒聽過一句這麼激動人心的話,她麵對葉玄衣,根本沒什麼心跳的感覺,就好像隻是同門師兄,平常相待。
她與楊真隻見過一次麵,相處了片刻功夫,卻好像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認識了一輩子還做不了朋友,有的人隻見過一麵,卻終生難忘。
也許,別人沒有楊真那樣大膽,說出過這麼露骨動人的話吧。
“你在想什麼?”葉玄衣感覺到方懷柔的臉突然通紅,心跳加快,不由心中大怒。
肯定是在想楊真那小畜牲,葉玄衣強忍怒氣,極量溫和的道:“柔兒,馬上你就要嫁給我了,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方懷柔抬起頭,似乎也知道他想問什麼。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葉玄衣死死的盯著方懷柔,盯著她的眼神,眼都不眨。
方懷柔從來不隱藏自己的喜惡,這也是葉玄衣最喜歡她的一點。
她正直,善良,沒有深沉的心機,不會喜怒不形於色,敢愛敢恨,敢說敢做。
在玄門的世界,這種人幾乎已經絕跡,所以葉玄衣,無論多麼憎恨楊真,也會照顧方懷柔的情緒,因為他真的很喜歡方懷柔這樣的好女孩。
方懷柔聽到葉玄衣的問話,微微愣了片刻,大概等了五六個呼吸,她慢慢低下頭,輕輕吸了口氣,用很緩慢的速度,輕聲道:“以前---我喜歡過。”
“以前,我喜歡過。”這是方懷柔給他的答案,可能是安慰他的答案。
說完這句,方懷柔抬起頭,大步轉身而去。
“以前?以前?”葉玄衣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喃喃自語了兩聲,看著方懷柔快要走到門口,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厲聲道:“我認識了你十八年,你就和他見過一麵,隻是一麵----就一麵---他就在你心裏,取代了我?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