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愛,是救贖。”(木芙蓉又名芙蓉花,木蓮,原產於中國。喜溫暖、濕潤環境,忌幹旱,耐水濕,可入藥,有清熱解毒之效。花語為純潔,又名“愛情花”。後蜀皇帝孟昶與花蕊夫人的愛情故事中也有此花之故。成都也名為“蓉城”。《紅樓夢》中哀怨多情的林黛玉,擁有芙蓉的清資雅質,無奈薄命,曹雪芹以芙蓉女兒形容她,讚其不同凡俗,花神之化身。)
第一日教室陳屍
2012年8月12日下午2點13分許。暑熱難耐。清水市第一刑警支隊接到了一起報案電話。當班的刑警吳京記錄下報案信息之後,立刻敲響了對麵辦公室的房門,刑警支隊副隊長馮明正處於午休困倦的狀態。
“報案人是S大學的保安隊隊長李學民,大約半個小時前,在基礎教學樓C座5樓501教室發現一具男屍。”吳京的聲音有些微微顫動,明顯有些激動。清水市下半年還未出現過惡性刑事案件,這是第一起命案。馮隊長點點頭,“保安隊應該已經封鎖現場了,我們立刻趕過去,通知技術組和法醫組。把組裏其他人叫上,五分鍾後出發。”他微微整理了襯衣,站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警車開進了位於市區東郊的S大學,不少學生已經擠在路邊,幸好有校園保安隊維持秩序。案發教學樓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李學民站在入口處。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這棟樓的值班保安姚東。事情經過大致是這樣,下午1點多,姚東在教學樓巡視,卻發現一間教室的門反鎖了,敲門也沒有人應答,後來他就從門縫裏往裏看,發現正對著後門的講台上趴著一個男人,他朝裏麵喊了幾聲,並無人應答,於是去一樓拿了備用鑰匙,上樓開門,結果就發現人已經死了。”李學民把事情經過向馮明等人說明,然後帶著他們坐電梯上到5樓。教室在走廊的最右邊,這是一間可以容納200人的大教室,講台正對著門。“屍體的位置沒動……我們也不敢動,怕破壞現場。”李學明在門外說道。馮明、吳京等人戴上手套和鞋套,走了進去。
死者,男,屍體呈匍匐式趴在講台,頭轉向右側,雙手攤於兩側,一隻手掌外翻。衣服,鞋襪完整,藍色毛衣,灰格子襯衫,下穿黑色休閑褲和運動鞋,似學生打扮。皮膚輕微紫色,肢體僵硬,頭部有明顯傷痕。褲子口袋裏發現了學生卡及錢包。
吳京拿著學生卡,“2004級物理學專業,彭易。馮隊長您看,錢包裏還有一張大頭貼,是跟一個女孩的,樣子很親密。”馮明看了看,說道,“吳京,大山,你倆留下來配合勘驗,老梁,你和我去趟行政樓。”說完,他把學生卡、錢包等放入證物袋,和老梁走向了門口。
很快,法醫組的人已經趕來了,來了兩個人,法醫張焰以及實習法醫蒲昊,張焰作風幹淨利落,完全是二十年法醫工作經驗積累而成,實習法醫蒲昊剛剛參加工作一年,按說還是愣頭青,但因為刻苦踏實,被張焰特意選中成了“徒弟”。吳京在一旁看著他們簡單地做了檢驗。
“師傅,屍體主幹肢體僵硬,並沒有明顯的屍斑,死亡時間在12小時以內。致命傷應該在頭部,這裏不是案發現場。”蒲昊看了不到兩分鍾便得出結論。張焰頭都不抬,“你考慮了現場的溫度嗎?如果是以30度的室溫,屍體腐化的速度會加速20%。另外,雖然頭部有明顯傷痕,但沒有經過解剖,決不能輕易下論斷。你還是這樣毛躁。”張焰的語氣非常平和,一點都沒有責怪蒲昊的意思,但蒲昊的臉早已經漲紅,“是,師傅。”
“小吳,你總是這麼心急,我說過,沒有經過解剖就不會知道準確的死亡時間和死因。”張焰直起身,對吳京笑了笑,“三天後收法醫報告再說。”接著,屍體就被裝入了屍袋,等待進一步的檢驗。而此時,吳京和前輩大山也離開了現場,因為接下來,勘驗組的同事要開始對現場的痕跡進行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