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初遇認命去刷碗。
認真勞作十分鍾後。
一左一右。
兩個大男人掄起袖子,無聲開始幫忙。
“我一個人可以的……”初遇被夾在中間,找了個說辭,心底隻期待兩人快點離開。
周越鼻子裏哼了口氣,“照你這速度,明天都洗不完。”
陳星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言下之意,他是讚成剛才周越的發言的。
我勒個去……
“總會洗完的……”初遇小聲反抗。
一個兩個,就知道欺負她。
初遇一甩手,不幹了。
回到帳篷裏,初遇幹脆被子悶過頭頂,睡了。
最近,她總是受氣。
忽然之間,什麼都變了,逍遙放肆的大學時光一去不複返,還真是挺懷念的,就好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瞬間就畢業工作了……
想到這裏,事務所……一直是周越替她打理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習慣把什麼都扔給周越,工作上的事,剛才自己一甩手,也是因為身邊有個他。
她心底是有他的。
那,陳星呢?
四年前不辭而別,之後杳無音徐,現在又忽然回來,還大張旗鼓的來……追她。
她不止一次想過,為什麼自己在高中一直賴在陳星身邊,明明兩人才剛認識,卻好像是多年的朋友,做什麼事也都是很有默契。
這到底算什麼?
難道,初遇想到這裏心底一顫,她是在腳踏兩條船嗎?
冤枉啊,她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談過一場戀愛呢。
暗戀,算嗎?
高中她應該是一直暗戀著陳星的吧,那種感覺太懵懂了,現在想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喜歡吃的棒棒糖,珍心護著,用心養著。
結果到頭來是當頭一棒,棒棒糖漂洋過海,沒了,心底一定是會失落、不平衡的,之後就不見越來越像,再之後就……不見就不見了,難保見了會再受一次傷。
對她來說,陳星是過去式,活在她懵懂的高中時期,而周越是現在式,活在當下。
外麵。
初遇走後,兩個大男人默默洗碗。
到是老韓幾個看到過來笑了幾句。
剛才陳星的追愛宣言說得響亮,可圈子裏誰不知道周越一直像護崽一樣護著初遇,他們的事大家心知肚明,隻是不拿上明麵,一來八字沒一撇,而來周氏和初氏,他們得罪不起。
等到老韓幾個離開,陳星活動了下手腕,狀似無意問道:“聽起來,她一直很依賴你。”
“恩。”周越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碗,是最後一個。
“她知道……你的心意嗎?”陳星脫下了手套,問道。
“你說呢?”周越心裏苦笑,清雋的麵龐染上了一絲灰暗,他從沒見過初遇那麼遲鈍的人,明明他都那麼明顯了,卻還是不知道他的心意。
若要是知道裝作不知道,周越也想過這個可能,那他寧願初遇不知道,這樣起碼他還能看見告白時候初遇或驚訝或呆愣的臉。
“……”陳星有那麼一瞬間,徹底慌了,他怕初遇已經不再原地等她,他更怕初遇走上了另外一條通往幸福的路,而這條路的終點,不是他。“之前說好公平競爭,我不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