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殄的怒氣隨著那尖刻的笑聲漸漸遠去而消失,他轉而看向病榻上的女子,難得他現在的麵孔顯得溫和一些,伸出手掌,再次撫過那女子的額頭,麵色似乎一驚,沉思起來。眼前這女子得的實在是怪病,並非不能救,隻這這病因過於古怪,讓他難以相信。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幾聲鄉人的聲音,那是在和二王打招呼了,兩個魔頭在裏麵說話的時候,鴆殄就已經下了法術,外頭難以聽見裏麵的聲音。是以他並不擔心身份暴露,接著外頭又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顯然中氣很足,鴆殄聽了不免有些奇怪,這鄉下地方竟然也有這種人物?莫非......這女子身上的病,就是因為這人......
想到這裏,鴆殄打開房門,外頭立刻回過一張焦急的麵孔,正是二王,他麵色既有期待,又有恐懼。鴆殄知道他要問什麼,先道:“你放心,你媳婦不會礙事,我定會給她治好了,我剛才在外頭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那嗓門很響亮,不知是誰的?”
二王偷偷瞧了一眼鴆殄後頭自己床上的媳婦,見她仍舊不動,心裏雖不放心,到底不敢拂了鴆殄的意,他道:“那是遠來的一個道長,他說我們這裏有個邪道在作怪,他來了好些天了,一直沒抓到人,剛才還說邪道就在我房間裏,可老先生是我剛剛帶來的,那個道士明明是胡說!我當時就和他理論了兩句,他就走了!”
“噢!”鴆殄心裏卻不是這麼想,剛才自己在房間裏,陰煞神君就顯露了他的魔氣,這道士好生高明啊,竟然立即就感覺到了,此刻他離去,定然是因為陰煞神君的離去,而不是被這二王所趕走的。
鴆殄心裏也立刻明白,這女子的病就是陰煞神君所弄出來的,大凡人間的歪魔邪道也是難有這等本事讓一女子為惡靈加身,好生痛苦。想通了這一點,他也明白了陰煞神君確實不是為他而來,心裏也稍放鬆一些,轉身關上了房門。
對著那女子,鴆殄微微一笑,口中念叨起來來,不一會兒,那女子身上忽然飛出一道黑中帶紅的靈體,掙紮的要往那女子身上鑽,隻是鴆殄的念力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牢牢的抓住了靈體,迅速將它抽離......
就在這時,又一道黑影飛速躍來,隻往鴆殄頭上飛去,鴆殄一驚,這偷襲似乎早有準備,明顯是陰煞的計謀,隻是不知他如何就料定了,自己一定會來救助這女子,更沒想到的是,陰煞本身已不在,這偷襲的手段是他留下的心念所為,這無疑證明了他做這偷襲已是花了很久的心思和做了好久的準備了。
鴆殄到底也是妖魔神君的人物,威風的時候可是妖魔界無人敢抵擋的家夥。當下神識一分為二,一邊繼續拉動那靈體,他知道這靈體受到了這威脅,若讓它回去,必定吞噬了那女子的靈魂。一邊化出分身,強悍的伸手抓那黑影。
那黑影也是陰煞神君的一個化身,隻是形態不同而已,那是一個黑色紅芒的小錐,小錐異常鋒利,隻一下就刺破了鴆殄分身的手掌,沒入他手臂。鴆殄吃虧在要一心二用,又是被動的偷襲,輸了一籌,但他發動靈訣之下,那侵蝕女子的黑色靈體立刻被鴆殄的真身給抓了住,他手掌一捏,那靈體又細又尖的大作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當鴆殄要回過神來收拾陰煞神君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陣陣的陰笑聲音,那是陰煞神君感應到鴆殄中招,正是特地前來要他性命的。
此時的情景,對鴆殄並不有利,若是收回分身,此刻他身體多少也會受到些傷害,若是不收回來,必定會被陰煞神君逐個擊破,正是兩難之際。笑聲來的好快,鴆殄的分身感覺到那小錐在飛快往外退,知道是陰煞神君在召喚它,可是此刻若是阻止的話,對鴆殄的傷害會更大,因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錐退了出去,在屋子房頂上打一個轉,圍繞在其中的地方就立刻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陰煞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