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樓上樓下(1 / 1)

眼神兒差的人總有許多趣事,譬如我。

在超市見有“鳥雞蛋”出售。那蛋顏色暗些,比雞蛋稍小,比鳥蛋大出許多,光光滑滑很誘人。

鳥蛋和雞蛋見過,唯獨這鳥雞蛋稀有。心說如今的人隻要想辦啥事兒沒不成的,鳥和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能讓它們自由結合嫁接到一塊兒,誰這麼有創意呀?

吃著雞蛋長大,如今一定得改改口味。於是暈乎乎地問售貨小姐這鳥雞蛋多少銀子一公斤?

售貨小姐是個黃毛丫頭,聞言把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回頭說,烏雞蛋呀。

昨晚和閨蜜在家百年老店點菜,看菜單上有個“爆炒肚柿”沒吃過,就指著這道菜果斷地說來個爆炒肚柿。

閨蜜別的特長沒有,卻在吃上很在行且精細無比,能記住許多許多菜名,絕不像我,每吃一道菜隻能記住主要成分。像枸杞銀芽雞絲、蒜茸開背蝦兩樣菜吧,要讓我說,我就沒心沒肺地說吃雞或者吃蝦。閨蜜不,閨蜜能把菜名記得完完整整不帶掉字兒,很專業,似乎前世做過皇帝老兒家廚子。

爆炒肚柿?閨蜜覺得奇隆,伸長脖子湊上去一瞅,立馬笑得地動山搖玫瑰花瓣兒掉一地,半晌,才捂著肚子說什麼呀,那是爆炒肚肺!

我把這事帖在博客上,引來四方朋友爭著白話自己或者別人的糗事。

一樓雨巷孤燈:

上周日逛早市,見一黑胖攤主,順手撕塊兒紙箱子做招牌,狂書:男排魚。我很好奇,這男排剛有點兒起色,就有人拿來做招牌?於是,問:

有女排魚沒有?胖子攤主不解:啥女排魚?我說:這不是有男排魚嗎,女排比男排有名氣呀。攤主不屑地掃我一眼,還帶著眼鏡哩,我這是羅非魚。我當場就吐血了……

二樓草上飛:

我一個朋友指著輛寶馬(BMW)激動地對我說: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傳說中的IBM?

三樓江南布衣:

那本《散文》雜誌,怎麼看怎麼像《教父》。

還有那《美文》雜誌,越看越像《美女》。

四樓巧克力:

有人賣月餅,寫了個招牌“日餅”,有人好心告訴他你寫白字了。

那人說別當我不認字啊,白字上麵還有一撇呢。

五樓書蟲:

有次去書店,見一本《無涯》的書,於是喊服務生:拿本《無涯》。

服務生愣是沒回過神兒。我指著書說,就要這本《無涯》。服務生不禁笑得像春天的花兒,那是《天涯》。我說難怪《無涯》這名字這麼生僻呢。

朋友約俺吃米線,說好在步行街雲南米線館。可俺把街來回趟了三遍,也沒見到雲南米線館,隻見有雲高米線。於是給朋友電話,說,換個地方吧,到雲高米線館。一邊說,一邊走進館子;才發現朋友已經在雲高米線店裏坐好久了。仔細看那字,進一步確認後明白俺暈中國漢字,暈大了。

六樓子非魚:

一一同學幼兒園時候,是字不是字,囫圇認識幾個,在馬路上走,她大喊:看,名岡岡吧。我一聽這名奇怪,打眼一瞅,人家是:名網網吧(——小朋友是子非魚家女兒,特此注明)。

七樓藍孔雀:

上午監考老師培訓,點名發筆牙本呀還有卷子。發到最後,名單上有個叫孫如的沒到,連點三次名無應答,正準備換人,一位小女生老師滿臉詫異地跑來問:咋沒點我啊?我叫王小如!我看著被我打叉的“孫如”二字,苦笑著說:小王倆字以後離遠點兒。

八樓變形金剛:

我上初中時有個同學大名叫胡力瓊,體育教師點名的時候,硬說人家叫胡力京。

九樓歐陽鋒:

多年前,在北京長安大戲院看完評劇《楊三姐告狀》出來,擠著去看海報,有個女孩念念有詞:鍾道(馗)嫁妹,人群哄地笑了起來,那女孩鬧了個大紅臉,分開人群跑了。

十樓藍墨水:

我同學接到姐姐的信,讀罷驚呼:呀我姐一下生了三個小孩。我一看,上書“姐姐給你生了個外甥”,她把“了”看成“3”了。

十一樓小酒窩:

我兒子上一年級時,看我拿回一箱雞蛋,看著雞蛋箱,念:紅亮鮮雞蛋,我當時就大笑,兒子不知道我笑什麼。其實箱子上寫的是:紅殼鮮雞蛋。亮和殼是有點兒像啊哈哈。

十二樓頂級菜農:

告訴你喬的故事:1986年去大瑤山采風,在金雞嶺風景區看到山體上刻有標語,每個字有房子那麼大,落款處是個人名,每個字也有一米見方。喬一看就笑了:看看看,這是我們喬家人寫的,我敢說這絕對是個書法家!唉,隻是這名字起得不好,喬菜園,幹嘛起這麼個名字?眾人大笑,落款的人名是——喬榮國。

還有十三樓的小妖,十四樓的白骨精,十五樓的三槍,最後阿凡達也來了……

阿凡達住十六樓,我們樓上樓下的是鄰居。